井浩维先是惊得目瞪口呆,很快反应过来,狠狠给了井鑫两脚,咬牙切齿:“你这个人渣,畜生!”
他指着井鑫的鼻子,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他是个诈骗犯,你们帮我抓他、抓他!”
警察不管井鑫是不是什么诈骗犯,只凭那几包毒~品,就肯定会抓井鑫。
警员给井鑫戴上手铐,将井鑫从井家带出去。
井鑫不住回头,看着井川,眼底深处,是浓浓的不甘与刻骨的恨意。
井川只是平静的回望他,俊秀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井浩维盯着门外的夜色,看了许久,忽然转身,抱住井川,“儿子,以前是爸爸不好,爸爸老糊涂了,你放心,以后爸爸会好好补偿你,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了。”
井川嘴角划过一道讥嘲的弧线,很快归于平静,轻轻拍了拍井浩维的后背,“爸爸,我们是亲父子,亲父子,哪有隔夜仇呢?”
井浩维是他亲生父亲,所以即便井浩维让他受了委屈,他也不会对井浩维怎样。
但是,以后,他只管给井浩维养老送终,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发自肺腑的心疼、敬重和爱戴他了。
因为,他不配。
一个月后,坐在拘留室会客室的井鑫,见到了井川和石无瑕。
井川把手中大红的请柬,摊开在井鑫面前,淡淡说:“我和妙妙要订婚了,好可惜,怕是你不能参加了。”
有关井鑫藏毒案的审查,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他曾害死的那个团伙,也被翻了出来,如无意外,他至少会被判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他的下半辈子,或许会在牢中度过,或许戛然而止,此生,他再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井鑫凄然的笑,笑着笑着,泪水滑落,“井川,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甘心,凭什么都是井浩维的种,你就能风风光光的活着,而我却像个老鼠一样,在阴暗见不得光的地方,活了二十几年!这是你们姓井的欠我的,你们为什么不肯还给我?”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井川平静说:“如果你没有一次一次害我,我不会不遗余力,去找可以扳倒你的证据,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是吗?”井鑫讥嘲的笑,“如果我不回井家,你就是井家唯一的继承人,我回去,摆明就是和你争家产的,就算我肯放过你,你就肯放过我吗?我没那么天真!自从我踏进家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不会让我这个可以和你争夺家产的野种,活在这个世上,我现在的处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不,你错了,”井川依旧平静的看着他,“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想让我死,我不会浪费时间,和你争斗,你自己阴暗龌龊,便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阴暗龌龊,你听说腐肉与甘泉的故事吗?我非甘泉不饮,非高枝不栖,非美食不用,区区一块腐肉,怎么可能会与你相争?”
几十天牢狱生活,井鑫已不复往日光鲜,而井川依然是往日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而且身边,还坐着一身锦衣的,已经是元家二小姐的石无瑕。
石无瑕始终没有说话,但她的目光,不时落在井川脸上,深情款款,含情脉脉。
他自嘲的一声一声低笑,不断笑着摇头,“既然你把井家形容成腐肉,你又何必和我争呢?让给我不就完了吗?”
“你想要井家,属于你的那一部分,我自然不会和你争,可你想要我的命,我就不能让你那么轻易拿走了,”井川静静说:“虽然我爹有两个儿子,可我妈只生了我一个,我妈在九泉之下,看到我受委屈,会心疼的,这个世上,最疼爱我的人,就是我的母亲,怎么舍得让她心疼呢?”
“呵,”井鑫嗤笑了一声,“亲子鉴定我可以理解,一定是你买通了鉴定师,做了一份假的,整容病例我也承认,我确实做过,那份录音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我曾说过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