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夙辰进门之后,看到夙汀州,并没意外。
他没叫爸爸,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上楼洗漱换衣服,等他下楼,饭菜和碗筷已经摆好,几人分宾主落座。
这两天,顾战杰在谢云璟的陪同下,回京城陪老友聚会去了,夙汀州成了在座最年长的人。
顾少修让夙汀州坐主座,夙汀州执意不肯,几番推辞后,顾少修只得依他,让他坐在了夙辰对面。
夙辰依旧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低头吃自己眼前的饭菜,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仿佛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酒过三巡后,不知道是酒壮胆气,还是觉得不说不行了,夙汀州抬眼看夙辰,“阿辰,你到底怎么想的?”
夙辰抬眼,淡淡看他,“什么怎么想的?”
“阿辰,”夙汀州苦涩说:“不管怎样,我们是父子,你是我的儿子,我们血脉相连,是彼此最亲的亲人,难道你想一直像现在这样,永远与我们形同陌路,不肯承认我和你妈妈?”
夙辰低头看自己眼前的饭菜,一语不发。
顾少修看了夙辰一眼,又看向夙汀州,“夙叔叔,咱们先吃饭,吃饱饭慢慢谈,怎么样?”
“是啊,”温雨瓷随声附和,“吃了饭,把事情彻底谈清楚。”
吃着饭谈这些事情,肯定会消化不、良。
夙汀州点点头,低下头吃饭。
被这父子俩的沉闷和苦大仇深感染,连温雨瓷都觉得饭菜没有往日那么香酥可口了,更别提那父子俩了,估计就像嚼蜡差不多。
好容易吃饱饭,几人在沙发上坐下。
夙汀州看着夙辰,红了眼眶,“阿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妈妈,她并没有对不起你,自从我们见了你之后,我拿了一张你的照片给她,告诉她,照片上,是我们的儿子,从那天起,那张照片,她从不离身,每天都带在身边,连睡觉都抓在手里……”
夙辰低垂着眼睛,怔怔听着。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冷情绝情的人。
最起码,不管是对顾少修,还是对顾战杰和谢云璟,他都是一身热血,满腔真挚的感情。
那是他的亲人,是谁要动他们一根手指,他就可以和那人拼命的亲人。
所以,他不但不觉得自己冷情绝情,相反的,他觉得自己是个最重感情的人。
可就因为把感情看得太重,才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