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缩成一团,心里烦乱的厉害……这谢云璟,又踩到老爷子哪根尾巴了?
她想推门进去,不管怎样,先替谢云璟说几句好话再说。
可转念一想,老爷子不待见她,她要是进谢云璟说好话,说不定不但不管用,还会火上浇油,让顾战杰把谢云璟骂的更惨。
她想了下,掏出手机,拨通了尚明欢的号码,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下,让她用最快的时间过来。
顾少修今天有事外出,不在景城,如今能指望的,只有尚明欢了。
挂断尚明欢的电话,她再次从门缝里往客厅内张望,一眼看到顾战杰抡起登山杖,狠狠打在谢云璟的后背上。
温雨瓷再也按捺不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闯了进去,“外公!”
等她冲到近前,才发现谢云璟举过头顶的青铜盆中装满了清水。
以前和顾少修闲聊时,顾少修说过,他外公年轻时,就是这样练他手下的兵。
哪个要是犯了错,就让他将盛满清水的水盆举过头顶站军姿,有时一站就是几十分钟。
大概因为谢云璟是自己养大的晚辈的原因,顾战杰这次惩治谢云璟更狠,至少他手下的兵是站着的,谢云璟此刻是跪着的。
顾战杰只是看了她一眼,手中的登山杖还是朝谢云璟后背砸下去。
温雨瓷不敢推搡他,情急之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一下。
这一下结结实实砸在温雨瓷后肩上,温雨瓷疼的几乎眼黑了下,她急切的喊:“外公,您听我说!”
“说?说什么?说你们什么时候把我气死?”顾战杰暴跳如雷。
“外公,”温雨瓷抓住他的胳膊扶他坐下,“您先消消气,他昨天手臂受伤了,您这样罚他,他怕是撑不住,您先让他起来好吗?”
“受伤?他还怕受伤?”顾战杰屁股刚一沾沙发,又猛的站了起来,用力指住谢云璟,“你自己问问,他干了什么?他要是怕受伤,他会那样干吗?”
温雨瓷见他气的脸色铁青,大口大口喘吸,吓的她心惊肉跳,生怕他气厥过去,一个劲儿的给他顺气,“外公,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您别气坏了身子,还有谢云璟,昨天他烫伤了胳膊,烫的很严重,医生一再嘱咐伤口不能碰水,您让他举着水盆,万一伤口沾了水,不是小事,您先让他把水盆放下行吗?”
顾战杰歪头看她,“他昨天还闯什么祸了?胳膊怎么会烫伤?”
温雨瓷见顾战杰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过去,暴怒的情绪似乎减小了些,仗着胆子走过去,将谢云璟手中的铜盆接过来,放在地上。
眼见顾战杰又要暴怒,她立刻快速说:“外公,昨天我和少修还有谢云璟、明欢,我们去城外庄园玩儿了,结果遇到古楼着火,谢云璟为了救一个孩子,把胳膊烫伤了,不信您看。”
她示意谢云璟卷起衣袖,谢云璟却紧抿着唇,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动不动。
温雨瓷无语,这爷俩这是在搞什么鬼?
老爷子气的半死,小的就好像在怄气,轻易不见谢云璟这副正经的德性,搁在平日里,他应该是嬉皮笑脸的讨好求饶才是,今天却像尊石塑的雕像,一个字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