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麒看似在大包大揽,话里话外却在强调吴澜与秦玥儿的关系,同时暗暗提醒秦公和商君,别忘了人家提的条件!
秦公怎会不知嬴麒的小心思,当即瞪了他一眼,微愠喝道:“还不速去!”
嬴麒浑不在意,嘿嘿笑了两声,依次向秦公和商君行了一礼,方才从容退去。
“太子之性格,似有所转变。”
商君看着嬴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拐角处,轻声说道,“不再一味刻意深沉,青年跳脱之本性稍有回复,这是好事。”
“吾亦有所察觉,确是好事。”
秦公点了点头,却话锋一转,突兀问道,“商君对那吴澜是何看法?”
“未见其人,未闻其言,未睹其行,鞅不敢妄下评判。”
除了由伯便没有旁人在场,商君与秦公相处的方式有所改变,不再刻板遵从君臣礼仪,更显亲近许多。
秦公对此感到颇为欣喜。
说到底,若非身处秦国国君之位,承宗庙社稷之重,秦公与商君之情谊远比伯牙子期更深厚。
“吾曾召其入咸阳听用,以观其品性、才能,却不曾想……”
秦公说到此处,竟罕见地露出些恼怒的情绪,“今次更以军国重器相要挟,真当吾秦剑不利否?”
商君却不接话。
这是秦室公族的内部之事,他身为外臣,不想插手其中。
等了片刻后,见秦公情绪恢复平静,商君转移话题说道:“君上,有投石车之助,破五国合纵联军更增几分胜算。只是如何才能用好,还需仔细琢磨,不可大意。”
“商君此言大善!”
秦公赞了一声,想了想,说道,“便劳烦商君召集诸将领共同谋划了。”
“喏!”
商君拱手行礼,郑重接下命令,把这当成了眼下的头等大事来对待。
这时,秦公脸上的疲倦之意已非常明显,商君便适时告退,自去处理一干政务,并把投石车运用之事布置下去。
秦公也没多留商君,歇息了片刻,也起驾前往太傅府。
远在千里之外的吴澜要是知道秦国之国君、储君与相国,这三个秦国地位最高、身份最尊崇的贵人,因他一封信便如此大动干戈,会是怎样的心情?
怕是会哈哈大笑,自鸣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