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刚才说——有什么误会,可以直接问她。
那么现在呢,段悠,我在问你,你又打算百般逃避了?
段悠在他怀里,对他哪怕一丝丝绪变化都感知得格外清楚。因而敏锐地发现他整个人上的肌都硬了几分,格外冷漠紧绷和不近人。
沉默了两秒,段悠还是认命地如实交代道:“是他们绑了,发短信说要是我不过去,就毁了她的容。”
男人淡淡地接过话茬,将他迄今为止得到的所有讯息条理分明地联系在一起,“你会问我那篇帖子是不是陈天写的,说明有人这样误导你,甚至可能对方自己也是这样以为的。在此之前你不知道这件事,那么你昨晚去酒吧,就是为了验证它,嗯?”
段悠伏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以排解心里被人看穿的尴尬。
“是谁告诉你的,魏修远?”
男人的声线听上去一马平川,隐约带着一点点誘惑着人思绪跟着他走的深意,“昨天去了之后看到陈天,对她很失望?”
怀中温软的躯听到这话时骤然一僵,江临便知道他又猜对了。
也就是说,去救陈天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帖子不是陈天发的。
对那时的段悠而言,陈天是个“背叛者”。
“段悠。”江临伸手把她推开,面色冷了些,英俊的眉眼也仿佛盖着一层寒霜,“你总是这么滥好心?还是你觉得以德报怨就能收服一个想要害你的人?”
段悠不敢与他对视,乖乖坐着,低头瞧着洁白的被褥,“没有想害我。”
“但昨晚谁都不能确定。”
段悠安静了两秒,道:“你说的对,可当时时间紧迫,我没有时间思考太多。”
她只知道魏修远需要救护车,而陈天需要她。
“我没打算以德报怨收服谁,或许这种得不到任何利益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的行为在你看来特别愚蠢,入不敷出。但是你江临难道做任何事,和任何人相处之前都要先算计考量一遍得失吗?”她不解地抬起头,对上他幽沉晦暗的眸子,“你就,没有冲动的时候吗?”
她的眼神过于清澈,而他的眼神过于浑浊。
相交的那一刻,有种天光破层云的错觉。
宛如一束光劈开他的混沌和沉,直直照进暗无天的眼底和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