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了”
“沐浴之后有赞礼。我昨夜与灵姬、由养夫『妇』商议,赞礼之人选了三人,一人就是灵姬,贤淑蕙质,一人是何姬,冰清玉洁,还有一人是此地老妪范氏,四世同堂,子孙俱全。阿姊,你想要何人主持赞礼”
“范氏”
吕雉点了点头,扬了扬手里的木盆“还有,笲在此处,一会儿见姑时,莫忘带了。”
“我知晓赞礼如何做”
“知道便好。”吕雉随手把木盆塞在公输瑾的怀里,双手一拍,“君郎家中只进熟食,我这便去庖厨督管炙豚,沧海粗手粗脚的,可别炙焦了”
“那你便速去”
看着公输瑾气急败坏的模样,吕雉狐媚似一声轻笑,转过身,欢欣而走。
公输瑾看着吕雉的背影,捧着木盆,恨恨跺脚。
“『妇』顺『妇』顺『妇』顺者,顺于舅姑,和于室人;而后当于夫,以成丝麻布帛之事,以审守委积盖藏。是故『妇』顺备而后内和理;内和理而后家可长久也;故圣王重之”
食时,天明。
李恪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上下都发出噼里啪啦的怪响。他『揉』着胳膊,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腰背。
炕很不舒服
李恪看着炕席上那抹殷红的斑迹,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炕很不舒服。
他懒懒散散爬下炕,从地上拾起平日穿的深衣、大氅,一一穿戴,又仔仔细细挂好龙渊、玉牒和钜子令,外披鹤氅,昂扬出门。
今日是赞礼,李恪在西厢接上洗漱一新的公输瑾,搀扶新『妇』拜见家姑。
两人一齐来到正堂门外,须发皆白的礼妪颤着声音一声高唱“新人至,姑舅迎”
堂门大开,吕雉和虞姬左右搀着严氏出堂,严氏怀抱着李牧的灵位,神『色』正肃。
李恪搀着公输瑾双膝跪地,对着严氏和李牧叩首。
咚一声响,严氏颔首,吕雉和虞姬松开严氏,自左右把李恪夫『妇』搀起来,退到一旁。
严氏面带慈笑“瑾儿,你我自昨日来,这可是第二次见了。”
公输瑾认真点头“姑慈,瑾儿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