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再次大笑“肥贵人盛情,还不速速照办便将我常用那张矮几取来,那是黄梨木的,几面光滑,结实雅致,正合贵人使用”
李恪意外地扫了刘季一眼。
明明受了奇耻大辱,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不满,就连眼神当中都不见阴霾,就似真的全不在意。
啧啧啧,果然非常人啊
李恪心底感慨一声,抬手把肥叫住“肥,肆中美酒当不止一坛吧”
肥的脸上更加挣扎。
善于察言观『色』的王氏大概是看出了什么,奔上来,扯着肥的白膘把他扯开,连声应呼“不止,不止,本肆店小,尚有三坛”
“那便都取来吧。”李恪淡淡笑了笑,“多摆张几,七杯盏,再随意切些肉来。”
“诶好嘞”
王氏喜极而唱,酒肆当中登时喧哗重启
清扫,架案,置几,摆盏,见不得三『色』的肥早被王氏打发跑了,她亲自跪在席间侍奉,一口一声客官,连声音都散发着浓腻的甜味。
酒盏齐置,李恪不饮,沧海一人独据两坛,刘季四人与儒共享一坛。
周勃、樊哙、卢绾,传说中的发迹前刘季三大打手
李恪自顾自饮着茶,看着沧海和樊哙对骂,又看着儒和周勃对饮,下首的刘季喜气洋洋,叫王氏斟了满满一盏,向着李恪抬手而敬。
“贵人场面,刘季谢过”说罢,他一口干掉盏中烈酒,挤眉弄眼僵了半天,呼出浓浓的酒气。
李恪端起茶盏小抿一口,笑着问“青天白日,亭长不需当值么”
刘季哈哈一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这亭长本就是乡里抬举,甚管束市亭之事,我做不来,唯以有能者治能事,沛县方能有此太平盛世。”
“亭长倒是颇有见识。”
一句恰到好处的恭维,刘季喜笑颜开“不知贵人仙乡何在”
“雁门,楼烦,我是墨家学子,并非甚贵人。”
“贵人欺我眼拙不成”刘季红着脸打了个酒嗝,“发髻白玉,世所难见,腰畔宝剑,价值连城,还有贵人的铭文玉牒,若你非贵,世上除了咸阳那位,还有哪人当得上贵人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