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墨子老前辈真的是个老前辈他生活的时代究竟是军阀相争还是联省自治很有些逆时代而行的味道啊
但李恪却是坚定的民族统一支持者。
华夏首先得是一国之华夏,尔后才能是强大之华夏
所以非攻之义,在大秦一统华夏之后当有新解,大不攻小也,强不侮弱也,众不贼寡也,诈不欺愚也,贵不傲贱也,富不骄贫也,壮不夺老也『乱』不废治也
以『乱』而使治不行者,当非也
在霸下的轰鸣声中,李恪与慎行爆发了激烈的辩论。
慎行以夏商周三朝为据,认为李恪的话有定天命,护无道的味道,既然『乱』不废治,那成汤代桀,武王伐纣岂不是以不义诛不义,义何以存
李恪反驳,三朝之世皆以封建为根,诸侯立于天下而遥尊共主,此主非天下之主,天下也不曾有治,故商代夏,周替商,归根结底都是诸侯逆师罪主,称不上义或不义,便是秦灭周室也是如此。
但秦却不同,天下诸侯既灭,九州归于一国,此治世之初,到了这个时候,天下便该学着自省、自革,而不该再为一己之皇权荣耀,徒掀『乱』世。
慎行又问,若昏君无道如何
李恪直言,将天下系于一人本就不是长久之道,天下当系于天下人之手,富贵穷噩,皆不从人,否则墨子何必说贵不傲贱,富不骄贫,壮不夺老
慎行登时无言。
他怔怔地看着李恪,突然将李恪的疏注丢进火盆,喻意大辩终止。
“恪,你欲将尚贤及于众否”
“尚贤及于众,尚同亦该及于众。众虽庸,才不及人,然罪亦不及人。”李恪的目光冰冷,“葛婴、邢三姑、程郑之才皆不及何仲道多矣,然赵墨尚三人,其发展却远好于楚墨,便是此理。”
慎行闭上了眼,遗憾说“我本想叫你做何仲道的”
“我做不了何仲道,也不想做何仲道。失之本心者,与畜生无异,都不过是的囚徒罢了。”
“可这条路远难于做何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