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凌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魁梧的沧海君。
沧海君说“有一事,辛家丫头说很是关键。那个盖家小子并不杀你之意,若无意外,当是受人之托。”
零陵城外的一处溪谷,张良赶着马车,百无聊赖地候在溪边。
日落西沉,平静的溪水猛炸开大团水花,盖尤拖着右臂攀上水岸,喘息着躺倒在枯黄的草地上。
张良一跃跳下马车“事顺遂否”
盖尤嘲讽一笑“行刺不成,落荒而逃,皆在你谋划当中。”
“顺遂便好。”张良蹲下身,冲着盖尤张开手掌,“恪君的衣袖。”
“不曾取来。”
“噫盖家剑法名扬天下,此番以有心算无心,竟连一只衣袖也取不下来”
盖尤气乎乎别开脸“嵘山沧海赫赫威名,便是翁在世时也难言必胜我败了。”
张良脸上第一次露出意外的表情“非是诈败”
“他留了手,我断了臂,你说是真败还是诈败”盖尤没好气地抱住右臂,嘴角抽动,显然强忍着痛楚,“当时只剩半步,李恪便无路可逃。可我却知道,若是我敢行这半步必死无疑。”
“原来沧海君远不止神力可持,恪君还真是为我留下个大麻烦”张良喃喃着,矮身把盖尤搀起来丢上马车。
盖尤痛呼一声,探出脑袋“接下来我们刺谁”
张良哑然失笑“不刺了。我等先去沅陵求夏无且为你医骨,然后回韩国。”
“你坏了何仲道的好事,还敢在楚地逗留”
“明明是你学艺不精,杀人不成,怎么能是我坏了他的好事呢”张良眯着眼笑意盈盈,嘴里的话却与表情全然不符,“想何师拖延三月才答应将墨家之名借我刺腾,等的大概是恪君吧”
“若真只是巧合呢”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凡事有因才有果,这世上哪来巧合所谓巧合,不过是一场场算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