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师可在”
“在,方才开门的就是此人。”
李恪满脸古怪“那他闭门莫非是要我报名呼门”
蛤蜊摇了摇头“公子,您的拜帖叫他退回来了。”
“退回来了”李恪彻底迷糊了,“我好似与此人并无旧怨吧你可与他说明来意”
“说了。”蛤蜊摇头又点头,“他说,他与公子素不相识,凭甚为公子抓药。又说他处药材皆军中之物,公子要求药,寻将军去。”
屠睢完全没想到李恪居然会去而复返,待听明了来意,未免觉得哭笑不得。
“恪君,你怕是第一次被人拒之门外吧”
李恪翻了翻白眼“将军,我为你军中使监抓药,既递了拜帖,又亲往道门,于情于理都不该被拒之门外吧”
屠睢一下尴尬起来“此事说来无且兄这几年过得不顺,脾性未免古怪一些”
又是脾性古怪
李恪挠了挠头,问“这位夏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乃是名医世家出生,少年时便被拔举为太医,因医术高明,常年随侍在陛下身边。”
李恪撇了撇嘴,不屑说道“不成想,原来是皇帝近臣。”
屠睢苦笑摇头“恪君误会了。早几年前,无且兄可是宫中出了名的与人为善,上至显贵,下至宿卫,轻易不会叫人难堪。”
李恪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他究竟是与李家有隙,还是与墨家有隙”
“皆不是。”屠睢叹了口气,“那年荆轲行刺陛下,陛下危机,全赖无且兄以随身药箱将荆轲掷倒,这才救下圣驾。陛下感念无且之情,口称着无且爱我,将其着拔为太医令,赐少良造爵,世袭不降。”
李恪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孤僻老头居然就是把始皇帝从荆轲手里救下来的太医。
“然后呢”
“然后世道就变了。医工鄙者也,无且兄骤得高位,莫说显贵之中有人不悦,便是在太医之中也深受排挤,诽谤之言铺天盖地。更有甚者,其独子随军出征,死于乱箭,数月之后,其孙又被贼人溺死河中。他的老妻不堪苦楚,咳血病亡,无且兄也终于辞了官职,变成如今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世间最毒莫过人心啊”
“世间最毒莫过人心,恪君高见。”屠睢感慨了一声,说,“你要为禄君调养身子,此乃大事,我这便令人将药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