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笔迹,应当是禄代笔的吧”
蛤蜊轻轻点头“臣读书不多,唯恐镌写不洁,疏漏了礼仪。”
“确是一份合礼的拜谒。”
拜谒的目的是为求一见。一般来说,要在其上书录自己的姓名籍贯,家世身份,并最大限度地抬高主家,让主家感受到请见者的尊敬和重视,只要具备了这几个要素,递上的竹简就是一份合格的拜谒。
不过,或许是酒醉未醒的原因,李恪就是不愿拘礼。他嘴上说着认同的话,手上却毫不犹豫把竹简一抛,随手丢进炭盆。
“简,笔。”
正在打理头发的舍人之女俯身一拜,退步出屋,不一会儿便端着案回来,案上刀笔简砚一应俱全,毛笔吸饱了墨,理顺了锋,端端正正搁在笔架,随取随用。
李恪轻轻颔首“谢过玉姝。”
舍人之女嫣然一笑“分内之事,贵人又何须多礼。”
“劳烦玉姝继续为我整理发髻,我一会儿有个重约,怠慢不得。”
舍人之女好奇道“不等贵人书写完毕么”
“区区几字而已,不妨事的。”
“唯。”
不久之后,李恪亲手所书的拜谒便由蛤蜊送到了将军莫府,任嚣得屠睢亲卫所请,急急忙忙赶往后堂,一进门就看到屠睢对着一枚书简正襟危坐。
“嚣,你来看看,恪君到底是何意”
“恪君”任嚣不明就里地跪坐到屠睢对面,屠睢伸出手,将面前书简轻轻推到他的面前。
那书简貌似是一封拜谒,可所书内容却又与寻常拜谒全然不同,铁划银钩,字迹铿锵,其上不过区区四个字,用的字体还是赵篆。
李恪回访
没有家世,姓氏不明,而且名为拜谒,内容却并非请见,而是回访
更重要的是,屠睢是老秦人,写给秦人的书简不用秦字,而用赵字,个中隐义,委实叫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