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君目瞪口呆“所以方才皆是计”
“一些小伎俩罢了,若是对上张良陈平怕是会自取其辱,不过对付季布,大概够了。”
蛤蜊狠狠打了个哆嗦,一想起临行前季布那如丧考妣的样子,忍不住问“公子何以如此”
李恪抻了抻胳膊,舒了个大大的懒腰“你们还不知道老师对这座庄园的打算吧”
“钜子的打算”
“嗯,老师打算将整座庄园,千余口人一道迁去苍居安顿。”
“将这千余妇孺迁往苍居”
李恪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这是一道考题,并非是我的主意,所以,别问我为什么。”
蛤蜊苦恼地挠了挠脑袋“那样一来,公子不是更该留在庄园,说服季布么”
“说服”李恪哑然失算,“在我看来,此题有三难。”
蛤蜊和沧海都不说话了,一左一右乖宝宝似等着李恪解惑。
“第一难,庄园之中皆是楚人,苍居却在赵地,背景离乡,浮萍无着,此事生民不为也。”
“你既知道,还不力劝”沧海瓮声瓮气地问。
“劝上千人呢,我劝谁去”李恪轻笑一声,“不过这一题其实好解,柴武之辈与季布无亲,却以伯父称之,可见他们早已成了家族,而季布就是这一族之长。擒贼要擒王,只需拐带了他,村中皆是孤儿寡母,没甚主见。可此事却带出了第二难”
“第二难”
“季布。”李恪叹了口气,“此人世传信义,但我观此人,侠气太过且以此为傲,似这种人若是去了苍居,苍居的淳良之风便毁了。”
沧海君不服气道“侠义之风如何你了,你竟视如洪水猛兽”
李恪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侠气在你身上自是无碍,因为你是个憨货,又惯常独往独来。可季布不同,他身后有兄弟二人,还有五百号没长成的小家伙以他为长。你且想想,若是苍居中多了五百号小季布”
沧海君深深吸气“天下大乱”
“是啊,天下大乱”李恪摆弄开手脚,迈步起行。
沧海君追上来,急声问道“第三难呢”
“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第三难和你们说了你们也听不懂。若是一切顺利,由养就该先一步回苍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