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递送拜谒的蛤蜊被从人请了出来,半开的大门顺势闭合,从后传出栓门的声音。
李恪觉得这一套好似有些眼熟
慎行清了清嗓子“主家可在否”
屋中无人应答。
慎行等了一会儿,凝声又问“主家可在否”
屋中隐隐传来回应“敢问先生,欲寻何人”
“陇西慎行,听闻乘公婿贤,特请拜会”
“竟是墨家钜子亲来稍待稍待”
那应和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大门便被人从中大开,从内迎出个宽袖儒袍的白面汉子,衣饰端正,发髻不乱,以一对光足踩地,迈着小步趋出门槛。
只见他风雅卓绝地抖搂一下裙摆,有意无意,恰好亮出那对脏兮兮的脚丫,持续足两个呼吸,这才摆平裳服,躬身长揖。
“先前不知钜子亲至,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慎行笑着回以长揖“老儿无名,何劳贤君倒履。”
“佳宾盈门,鼓乐不及,鄙履碍事,弃之何惜”
“贤君盛情,实令老儿羞煞”
“钜子无愧,钜子当得”
两位影帝就这么你来我往地恭维了半日,李恪强忍着笑,总算等到慎行和那人一同起身。
“敢问钜子同行”
“此子乃劣徒李恪。恪,还不过来见过贤君”
李恪不情不愿地迈前半步,学着慎行的样子一记长揖“雁门学子恪,见过陈”
“无名之辈,不足以提”
李恪的招呼被毫无征兆地打断,只好躬身站在那儿,撇了撇嘴,余光偷瞧。
陈馀正在打量李恪,由下至上,又由上至下,其目光在七星龙渊上停留片刻,最终却落在深衣右畔的李家玉牒上。
“佩高洁,承勇烈,武安之血,果不一般”
陈馀赞叹一声,抬手虚扶将李恪扶起,也不回礼,只是侧身摆手,含笑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