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们霎时欢腾!
儒张开双臂,用尽最大的力气下令:“先生来了,我等亦要早作打算!乡里们,速将藏下的斧杆等物取出来!待先生之军大胜,我等还要迎火而上,抢救獏行!”
“唯!”
……
恒山的山道上,吕雉正带领着乡里们跋涉在山间。
崇山峻岭,脚下无路,眼前的路是旦和憨夫前几日才辟出来的小道,碎石残枝不及清理,一路行来,已经将她的裙摆扯破了好几处。
她一直挺喜欢这身鹅黄襦裙的,只是现在却心思难属,再顾不上心爱的衣裳。
獏行最终也没能守住,李恪至末也未能赶来。
她失败了。
尚未回里的乡里们会在这两日陆陆续续潜回里中,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过他们的苦寒日子。
而李恪和旦的家人却回不去了。
哪怕只是以防万一,他们也要将阳出逃,自此以后隐姓埋名。
记得憨夫说过,墨家有一处隐蔽的所在可为后路。可是后路何在?又通往何方?
吕雉咬着嘴唇,忍着落泪的冲动走在最前头。
李恪不在,严氏柔雅,她现在是家中的顶梁柱,她要坚强!
身后突起一声声惊呼,她回过头,看到小穗儿挤在队中慌忙上窜,边跑边喊。
他似乎很急,沿路蛮横地推开那些垂头丧气的乡里们,因为太过急迫,好几次险些将人推倒。
吕雉的眉头皱成川字,看着小穗儿走上来,沉声呵斥:“庄子之论宋荣子,曰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此,方为君子之道!”
小穗儿缩了缩脖子,连忙拱手:“少夫人,遵知错了!”
吕雉看着这个滑头小子,脸上闪过一丝哀伤:“恪甚喜你,视之如弟,如今前路莫测,你却再做不得孩童,当谨言慎行,不可乱了心智。”
“遵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