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惊悚地打了个激灵。
激灵一抖,神魂归位,李恪面带苦笑,满脸愁容:“阿姊,非是我与壮士攀谈,而是壮士似乎不信我等,自方才起便盘问不休……”
“哦?”辛凌扫了一眼更卒,只一瞬,便让更卒从艳阳盛夏落入到九天冰窟。
她的眼神骤然冰冷,但声音依旧柔糯,语气依旧平和:“壮士,我等验传有瑕?”
“无……无有!”
“那是阿弟长得太快,与数十日前的验传判若两人?”
“非……非是!”
辛凌低下头,抽出丝帕掩着嘴角,弦泣出声:“是中陵君下的令吧?他素不喜辛氏,叔父也与我说过,只不成想……已到了如此地步么?”
更卒的魂都快吓没了。
挑拨严氏与辛氏……这罪名要是坐实了,他还去得了长城吗?
“夫人……不,玉姝……不,公主……”老实的更卒大退几步,带着哭腔,“贵人,我之所为皆是公心,与郡守无关呐!”
辛凌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冷冽,李恪舒服了,更卒更怕了。
“刁难辛府……便是公心么?”
更卒噗通跪倒在地,面色苍白,浑身发软,边上更卒十数,围观近百,愣无一人敢去搀扶。
李恪突然发现,辛凌或许根本不需要武艺。
她只需在脸上添上几分若有若无的表情,便能平添出无穷威压,叫凡人俗物退避三舍。
可自己怎么就感觉不到呢?
李恪站在人群中间左顾右盼,突然听到金器坠地的声音。
那更卒松开长戟,颤抖着,抽出了腰上的短剑。
他两眼发直,汗如雨下,青紫的嘴唇哆嗦着,在辛凌的注视下,缓缓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李恪一把拽住他的手,回身急喊:“阿姊!”
“优柔者弱,寡断者亡……”辛凌缓缓摇了摇头,转过身,在灵姬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再也没有露头。
李恪发力把更卒手上的剑夺下来,远远丢开:“壮士,验传可是查完了?”
更卒木然地点了点头,爬过去,将地上的验传捡起来,双手跪送到李恪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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