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昭兰,云仙年少时确实很喜欢他,云仙确实对李氏挥鞭了,也是因为她得不到的东西,李氏居然弃之敝履!其实,当年悔婚之事,李家也没那么不堪,是替武家背了锅罢了,后头那些谣言是武植那蠢货让人传的,他对张昭兰视之如仇!”
“张家也没有别人传言的那么落魄,不过是静待时机罢了!一个曾经出过宰相,出过皇后的家族,再怎么人丁凋零,只要没死绝,依旧有机会东山再起!”
“这京城的繁花似锦,遮住了许多人的眼,所谓福祸相依,很多时候,不到你真断气的那一刻,你都不能确定是祸是福!”
秦暖认真地点头受教,能活在宫廷的,能跻身朝堂的,没一个傻子,所谓傻,是相对的。
这里发生的事,场场都是戏,跌跌宕宕的,这里连美貌都不值钱……
小说都不好意思这样编!
秦暖消化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姑姑,可是,你昨天真的喝了好多酒!”
假戏真做,做那么真干嘛呀?
李猗斜倚在美人靠上,懒散一笑:“人生苦短,忧多欢少,樽前行乐,为何不纵情恣意?”
秦暖默然。
秋风飒飒,水榭下秋波细细。
两人一时无话。
心里还是有些憋不住,踌躇了又踌躇,问道:“那、薛将军呢?”
那也是逢场作戏吗?
秦暖想知道。
李猗懒懒地瞥她一眼:“薛良弼?他怎么了?”
秦暖一愣,李猗这是喝断片儿了?不记得自己昨晚喝多了之后都干了些啥?
“姑姑,你不记得了?”
李猗没回答,反问道:“你指的什么事?”
秦暖顿时可以肯定李猗啥都不记得了,又不肯承认自己喝傻了,故而反问。
于是秦暖决定循序渐进地说——
她先问道:“姑姑,你记不记得,你昨晚喝醉后,回院子里哭了半天?衣缥先生都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