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宴好说完,一直半阖眼眸的江暮行徒然起身离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摄像头外。
宴好看不到他了,情感到顶就冷不丁地卸了下来,哭笑不得:“我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啊?江暮行?班长?男朋友?”
片刻后,江暮行回到电脑前,鬓角跟额前碎发有些潮湿。
面上瞧不出什么。
宴好的视线追着江暮行滚动的喉结,自己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口干舌燥的,糖果都救不了他。
江暮行肯定是去洗脸调整情绪了。
宴好想象不出江暮行激动又开心时是什么样,他总是克制,大概是成长经历让他习惯了那样。
外表有多冷漠,内心就有多炙热。
“你什么时候跟你妈妈说?”
宴好在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后就有点慌,支支吾吾道:“我也不是很急,我们现在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是,怎么说呢,我觉得……”
江暮行蓦地开口:“说过了。”
宴好呆愣:“啊?”
江暮行抄起几缕湿发往后捋,眉骨深刻:“我妈从疗养院偷跑出来那次,我就在病房里跟她说了。”
宴好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么早?
江暮行又语出惊人:“她看出来了。”
宴好倒吸一口气,该不会是他偷看江暮行的时候,暴露的吧?
江暮行轻描淡写:“是我的原因。”
宴好蒙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江暮行对他的心思,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江暮行妈妈就已经看出来了?
宴好试着回想了几遍当时他进病房,到离开,那段时间的一幕幕,江暮行都很正常,没任何异样,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知子莫若母。
宴好心里头有开心,也有失落,表白被抢先了,出柜也被抢。
还好喜欢没被抢,是他先喜欢的江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