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疑团接着一个疑团,因为以“钻石杀手”的水平,要杀掉司空摘星和蔡小佛并非难事。他的杀人水平令田七都经常赞不绝口,称他是亚洲历史上最独辟蹊径、别出心裁的高手,自称如果两人对决的话,自己根本毫无胜算。
因为黎天、王老五都是越南人,所以我才会做这样的联想。
司空摘星哭丧着脸:“可能是吧,在俄罗斯和尼泊尔两地,我们至少有四次差一点死在他的毒药暗器下。其中一次,他的‘响尾蛇*’就钉在我手里拿的黑面包上。唉,如果我不是司空摘星的话,如果我的轻功再弱那么一点点,肯定就暴尸在莫斯科大街上了。”
听他这样说,我越发觉得怀疑了,毕竟能登上杀手榜的高手,很少允许自己失误,让猎物眼睁睁地从身边溜走。并且对于一名超级杀手来说,一击必中,必定会惭愧地退走,至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
现在,我怀疑对方的目的并非杀人,而是追踪逼迫,有点“顺藤摸瓜”的意思。
“我们打电话给田七,要他出面保我们的名,但没想到他真不够义气,一听到‘王老五’的名字,立刻怕得像乌龟一样缩头缩脑。我直接告诉他,如果他不敢出面,我就直奔埃及来找你,后来他就答应了,还说‘鹰很忙、不要搅扰他’。相信最晚明天日落之前,他就会赶到开罗来。嗯,有他的‘拼命三枪’在,至少能顶一阵了——”
司空摘星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忽然明白了田七的想法,心里有无数股热浪汩汩翻滚着。
田七不想生事,但听到两个活宝要来找我,生怕耽搁我搜寻冷馨的大事,所以才挺身而出。他虽然打电话过来,却什么都不说明,只是默默地替我分担。人在江湖,能有田七这种朋友,真的是生命里的最大收获。
“鹰,你在想什么?”司空摘星讪讪地停住嘴。
“我在想,黎天是怎么发现‘黄金之海’的?那个地下深井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多问题都想不通,可能还需要静下心来收集资料,从而一环一环地揭开谜题。
蔡小佛忽然打了个哈欠,把那张饼干纸叠好,放回袋子里。
“我困了,借你的大床一睡。”他晃晃荡荡地起身,走向卧室。
凭心而论,他在人情世故方面的水平比司空摘星略高,脑子里的奇思妙想也多,经常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来,譬如刚刚他们谈及的要找龙堂杀手做女朋友那件事。
龙堂、五十一号地区、王老五都不是好惹的人,但我想“黄金之海”事件里的关键人物黎天的身份会更重要。
纵观金字塔的研究历史,科学家们已经尽可能地动用了一切先进探测设备,对吉萨高地进行了梳子式的地毯搜索。一切证据表明,吉萨高地下并没有什么暗洞地道,后来科考结论中“狮身人面像下有三层地下建筑”的命题,也基本属于臆测加推论,不足为信。
“那么,黎天怎么可能超越前人的一切考证,突然踏入‘黄金之海’?这不是钻天遁地的远古神话时代,他的记录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自己看到了那些海量的黄金,难道只是凭空而来的幻觉?”
司空摘星也去睡了,只留下我斜倚在沙发上。
倒了今天的第四杯酒,我端着杯子走上阳台。
东面,晨曦初现,天空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鸽哨,同时有不断划破沉寂清晨的大小鸽群向着东方振翼飞着。开罗的新城区完全是个名流云集、名车荟萃的豪华都市,它的老城却是低矮陈旧的,像是一个仅供富人丢弃杂物的垃圾箱。
我把思想从“黄金之海”事件上收回来,重新放到冷馨失踪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