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早些年祖母一直戴着它,后来就收起来了,但经常拿出来看,只是从来不许别人碰。记得有一次她还跟我说这玉镯子将来要给我爱的人,陪伴我终生的人。”
我很高兴,我知道这镯子的含义。它仿佛给我一种权力,好像戴上它之后,我就能和韩良一直在一起,永不分开。
在家里的时候,我发现楚西平在盯着我的手镯看,于是我有些骄傲地抬起手腕来,他说:“怎么不是原来那个了?”
“哦,换了一个。是韩良家传的,怎么样,漂亮吧?”我转动着手腕,凑到他眼前。
“你把那个摘下来了?”他不看镯子,而是看着我的眼睛。
“是啊,一手戴一个也太土了吧!”
我看他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那也不能……为了戴上这个就摘下我送你的?”楚西平的表情有点受伤,“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一只手镯而已嘛。”他真是个孩子。
“我还以为你能一直戴着!”他看我有些不开心了,低头小声地重复,“也是,算了,一只手镯而已嘛。”
难道我能跟祖母说我已经有一只了而去拒绝她给我戴上吗?一个老人都把手镯拿在手里要给我戴上了。楚西平太不为我考虑了,就只想着他自己,那么霸道,他送的东西别人就不能摘下来么?我越想越生气。
我扬扬手腕,“这是韩良的传家宝,给他们家媳妇戴的,我为什么不能戴?这才是我要戴一辈子的,永远都不会摘下来的。”
楚西平沉默了,他双唇紧抿,我能看到他的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他落寞地笑了笑,笑得让人心疼。他没有看我。
楚西平慢慢地转身离开。我以为我会冲着他的背影扮个鬼脸,但我没有胜利的喜悦,我是以伤害他的方式发泄心中的不满,但随即心里也填充了一种叫做酸楚的东西。
自从宫老师的事情讲清楚之后,我们就不再冷战了,关系较之从前也好得多,主要是因为我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但是这段时间他有些沉默,也不再跟我开些无聊的玩笑,可能是他知道我有了男朋友就不能再开那些亲密的玩笑了吧。
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给我带便当,有时我和韩良一起出去吃饭就不会吃他带的,但他还是给我带,就像是也会为了我而多带一把伞一样。
我告诉过自己以后要试着对楚西平好一点,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小脾气,并且我心里清楚,他对我的宠溺不该成为我刁蛮任性的理由。可能人与人之间也是有相生相克的吧,否则我怎么会单单对他这样呢?
我去母亲那里,跟她炫耀我的玉镯,跟她分享这一天发生的事以及我的心情。
“他们家把祖传的玉镯都给你了?”母亲拉过我的手低头细细看那镯子,“确实是块罕见的好玉。”
“嗯,他祖母亲手给我戴上的呢。”
“可这种东西不是要等到结婚才给的吗?”
“祖母患了癌症我跟你说过的,她恐怕等不到那时候了。但她已经认准了我,她这么跟我说,我有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我还这么小!”
“哦,其实我不希望你的初恋承载这么多东西,不过,只要你不感到束缚就好。”
“我不觉得被束缚,因为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