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他就在现场,田野要干什么他岂会不知道。
其他两个工友也一句话都不说。
这种事,旁人避恐不及,哪里敢往身上揽。
一般人就算了,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还自己有车,就用屁股想也知道绝对出大事了。
也不再劝,几人换好衣服,泡茶,抽烟。
钳工房也属于机修班,这两天也没有工件加工,没事就在钳工房休息,待命。
砂轮机刺耳的刮擦声,狭窄的钳工房里火星四溅,这明显是违反工作规定的,是有安全隐患的,但田野不管,闷头打磨,一把三十厘米长的锉刀,黑色的金属表面渐渐的亮了起来,边缘渐渐锋利。
只有在砂轮机上打磨那把锉刀,才能让他好过一些。
才能止住手脚的微微颤抖。
但愿那几个人就这么算了,不要来了吧。
但很明显,田野想错了。
后悔已经晚了。
这已经不是意气之争,从理智的角度来说,这场架,或者说田野这个人,必须打,而且要狠狠的打,打伤打残,拼着赔几万块钱,也必须打。
所以范阳早上6点就起床了,驱车赶回小镇,早饭都没吃,把车停在距离水泥厂不远,一处堆煤炭的坝子里。
水泥厂的工作时间是三班倒,早上8点,到8点半这段时间,夜班和白班换班,就会有下班的工人出来,先逮着两个人打听一下。
三个目标,李明宇,田野,汪兵,总有一个上班的吧。
时间紧迫,最好是今天上午,就把人收拾了。
在大军的建议下,范阳已经理智的决定,不挑人,逮着谁打谁。
几个人悄悄的摸到水泥厂的后门。
这里范阳来过,在前一个原身的记忆里,范阳记得曾在这里摸进水泥厂,偷过铁蛋子,就只有一道铁栅门,大的铁栅门上还有个小的铁门,一般不锁,也没有门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