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馨还曾觉得他穿得略显花哨,但和后面见的这三位一比的话……
“什么意思?”林安然道,“你也是正气了,就不知道不能妄议他人长辈么?”
“妄议?怎么会?”
宋骞露出个特别温文尔雅的笑容,“这不是从儿女的为人,推断父母的教育么?想来姑娘的父母,不管什么职位,都是不收俸禄的吧?毕竟,这不仅是儒门大义,还额外有红尘念火入账呢。”
“你!”林安然瞪大了圆溜溜的心眼。
不过,林安然虽然有普通凡人女子的小性子,因为儒门的教育,倒不至于把姑娘家的任性视作当然。
她至少还是讲道理的。
或者,自认为自己在讲道理。
宋骞指出的道理她不是不懂。
再来,她出身极好,又是先天天目。从小到大一帆风顺,周围并没有人真正和她辩论过。所以哪怕辩才算是儒门的基础之一,林安然的水平,却是确实不高。
一时间竟然辩驳不能。
黎允自叹命苦,也只能站出来圆场,抱拳诚恳道,“抱歉了,先生。我们的这位朋友,如今不过是第一次离开家门,有些不知道人间疾苦,正需要历练。”
黎允态度甚好,林安然的情况,也浅白得一眼可知。
宋骞还真的不好计较。
只能轻哼一声,道,“既然是刚出门历练,还是不要选太凶险的事情为好。若是在宝船之上也这个模样,倒只怕是坏了一城的事。”
林安然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说法。
窘迫感立刻就消失了,怒道,“这么容易坏事……”
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林安然沉下脸,竟然不再说什么,直接掉头往登记处走出。
水馨一路看完这场大戏,有些纠结的做了个注解,“我该感慨她的智商还有挽救余地呢,还是应该为感慨她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显然没想到还有个在一边做评论的——毕竟大家的修为差不多。
但眼看林安然已经消失在登记处门口了,黎允和关启明对视一眼,都露出苦笑来,纷纷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