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不用洗脚的吗?”
“哎,你,洗脚去……还有把鞋放外面去。”
这一刻,诗人的尊严被侵犯了,圣洁被亵渎了……这些都是江澈猜的,其实也可能只是恼羞成怒,西岛老师在黑暗中嗤笑一声:“犬吠扰人梦。”
“你TM说的啥?”管照伟梗着脖子,“让你洗个脚而已。”
“我说犬吠扰人梦。”
“我说你特码找削。”
管照伟一下站起来,准备下床动手。
下铺的张杜耐连忙探身给他拦住,“别,老管,动手就不好了,你忘了辅导员说过……呃,总之,别动手。”
因为这一句,管照伟的潜意识恐惧大概也出现了,想想辅导员的话,大学,前途,希望,上半年的致死事件,深大领导的态度……
借着张杜耐死死给他抱住这个台阶,管照伟勉强准备忍下来。
诗人发现了,得意坐起来,眼瞅着管照伟,挑衅道:“你动我试试?”
身为一个东北爷们,什么都能忍,这个是绝对没办法忍的。
管照伟一下甩开张杜耐,“试试就试试。”
“别呀,老管。”
“拦一下,拦一下。”
一时间,室友们纷纷出声相劝,就算事后扯不上学校追究,这家伙是本地口音的学生会部长带来的,而且是一个诗人,有着天然舆论优势……大家都担心管照伟事后会吃亏。
两名室友跳下床合力将管照伟抱住,同时扭头看向江澈。
其余的室友,也都不约而同看向江澈。
关于辅导员的潜意识的另一面,终于出现了。
“吵什么吵?”
江澈终于出声了,包括管照伟在内,所有人都愣一下,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动手想干嘛?遇事讲道理嘛。”江澈平和说:“其实呢,诗人,生活中洒脱不羁一点,完全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