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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长乐玉 10章(1 / 1)

在酒宴还有散去的时候,圆藏就离开了。 在昏黄黯淡的夜晚,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身影默默地离去。 踏遍山青绿水,也有小桥人家。 在黑山遇过土匪,被敲诈勒索,奈何身无半点银两。 当时关进牢中,之间里面几个蓬头垢面,眼神黯淡。 圆藏心里叹息,念着佛经。 “和尚,别念了,别念了!心烦死了!” “你们啊,就得老实点。” 一个土匪走过来大喝道。 圆藏看了一眼,便只有小声喃喃自语。 “这才像话吗!”土匪得意地走了。 圆藏轻轻叹口气。 夜半,远方传来娇淫声,女子凄凄呜呜然。 圆藏无奈闭着眼睛,念着金刚经。 一声嗤笑,不知从何而来。 圆藏转过头去,在深处还有一个青衫男子,儒生打扮。 “施主笑什么?” “我笑你六根不清净,岂不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硬是忘色,还怎么破执?” 圆藏顿时默然,合拢双手道:“施主说的是,是我强求了。” 男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施主也有什么看不破吗?” “我看不破的多了,太多了,知道了又如何。”男子苦笑摇头。 “看破了,至少心能静下。”圆藏说。 “和尚,人若有羁绊,怎么能静下来,若不是大喜大悲,谁能破得了执念。”男子道。 圆藏说,“施主有什么苦,说来也好解解苦闷。” 男子苦苦一叹,说,“要不是没几天活,我是不想跟你个和尚说这个的。” “没命活?” “是啊,我在此两条了,前几天比我先在此的人被抓出去后,都没回来过了。” “难道此处吃人?” 男子摇头,说:“谁知道呢。” 沉默了一会,男子说:“我本是进京赶考的,却没想到运气不好,身陷此劫。” “真是对不起了啊。”他眼神迷离,从胸口里拿出一块玉,莹莹如霞。 圆藏心中颇有悸动。 那男子突然道,“和尚,我明天可能要死了,这块玉交给你了你帮我送给一个人,她在于洪。” 男子停顿了一会,说:“她在怡香园,叫紫菀。” “并且说,苍天无眼,有缘无分。” 圆藏莫名伸手接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着,说道,“施主,若我能活下去,我会找那个女子。” 男子安静地点了点头,不言不语。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相信这个和尚,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指导他。 闭着眼睛,这一夜格外的漫长。 让他想起那个温婉的女子,气质柔弱,却富有才情,心中如男儿般坚强。 即使她是个妓女,但是他从未嫌弃过他。 是她鼓励他赶考,是她肯定他的才华。 想起那一缕发香,想起那最后临走前一晚的旖旎,男子温柔的笑了。 “对你,你就说那个人叫卓远,从未嫌弃过他,反而觉得配不上。” 圆藏念着佛珠的手停下来,点了点头。 第二天,那土匪来到。 圆藏睁开眼,看到那青衫男子就这样被抓出去,走得很端正。 圆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还是去哪里了,反而就此一别,从未见过他。 后来几天,圆藏每天端坐念佛,再后来,官府来了,一锅端了这里的匪寨,圆藏也就出来了。 他拿着那块玉,静静地离去。 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想到,这一路过去,却是走完许多年,许多年,快走完他的半生岁月。 …… 大昭历245年。 昭皇日益猜忌,楚王不得不隐退得以求全,就连安天民都在军中被放在一脚,受着打压。 可是安天民知道,这只是隐忍。 大昭历247年。 楚王病重,抢救无效。 昭皇下旨,举办国葬,厚葬楚王,并修传,记载他的功绩,同时安天民继承头衔,成为新一代楚王,派回朝中。 大昭历248年。 红娘难产,抢救无效。 安天民悲痛不已,静坐在夜里直到昏厥,萎靡不振,头发白了很多。 大昭历250年。 韩国来犯,安天民被派往前线杀敌,大胜,一涨昭国威气。 昭皇猜忌,回朝后,分离他的亲信,微微薄赏。 安天民低着头,死死地握着拳头。 “谢吾皇,吾皇万岁!” 那夜,他在亭台上,喝着闷酒,赏着月。 他的胡须都蓄起来了,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毛小子,而是独当一面的楚王。 “父亲,红娘,你说我该怎么做。” 他喃喃自语,俊朗的外表下,却深深地疲惫。 一杯,两杯,三杯。 半夜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他又看到了红娘的身影,似乎抱着他的头,轻轻安慰着他。 大昭历252年 昭皇驾崩,同年,几周内。 蓄谋已久的屠刀终于抬起,伪造圣旨,罗织韩将军,逼宫太后,软禁太子,逆党一派全部抄斩,血洗翰林儒生。 狠,毒,辣! 终于他无冕为王,摄政昭国,开始推行政策,严惩贪官污吏,废掉严相。 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开科举。 为了不让楚王的血脉断后,娶了另一位妻子,同时也是为了拉拢江西士族。 大昭历253年 楚王府增添第一个男婴,王府大喜。 大昭历255年。 昭国在楚王的统治下,变得繁荣而强盛。 大昭历256年 楚王府增添第二个男婴。 …… 当圆藏千里迢迢来到于洪县,同时他这些年四处经历讲佛法做善事,名气也随之传开。 他向人打听怡香园,一名叫做紫苑的人,却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圆藏矗立良久,叹了口气,莹莹白玉之上牵着一道丝线,通向远处。 他沿着这条指示,向着远方走去。 直到,来到了兴凯城。 那日,学下得大,天气冰凉。 在茫茫的人海里,他终于在僻静的一角看到一个全身蜷缩的孩子。 圆藏叹着气,那白玉飘至与那孩子上,在莹莹白光中,目睹了一切。 怀孕之后,紫菀被人发现,赶出了怡香园,在街上流浪。 她差点被街上的乞丐强奸掉,幸好被好心人救了。 慢慢地,这个曾经有着艳名的女子便终日挺着肚子活在乞讨之中,遭受着歧视和侮辱。 于一个夜晚,她生下来腹中的孩子,艰苦地养活着他。 后来为了生存,迫不得已,终于去买身,然而这段时间的艰苦生活,似乎是摧毁了她的容颜。 她把自己洗得白白净净,整理好头发,帮助那些没钱的人,收取一些微博的金钱,除了打扮自己外,就是为了养活孩子。 她有时摸着他的眼睛和眉毛,痴痴地入神,有时却暗自神伤,静静落泪。 她也恨,她也怨,可始终在心里有这一丝念想。 紫苑想起了童年的时候,被父亲买入了妓院的时候,她曾经每夜都入神地想,希望父亲把他接回去,可是等了十几年,都等不到人,她辗转从兴凯来到了于洪,卖艺不卖身,那是她一生的伤痛。 如果他再抛弃她的话,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如此无情! 紫苑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去想,夜晚她涂着厚厚的胭脂,去别人的家里,摇尾乞讨,不堪入目。 她闭着眼睛,压抑着声音,想为自己的留着最后的尊严。 “啪!” 火辣的疼痛感,令她想要落泪。 如此这般,过去了六个年头,她终于忍受不下去,喝着药死去。 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经历着什么,也不知道她的躯体上留下多少屈辱的折磨和淤青。 男孩就这样,失去了他的娘亲,不懂事的他不明白为什么。 他只是哭了好长时间,后来隔壁的婶婶跟他说,人死要入土为安。 年幼的他,用手在草地上挖着,没人愿意来帮忙,因为都厌恶着这个死去的人。 男孩的手,挖到流血,指甲都脱落了。 那夜里,他拖着娘亲的身体来到荒野,娘亲的身体已经冰凉了,他把她放在地上,靠在她旁边睡。 可是娘亲的身体不再是那样的暖和,是那样的冰凉。 他抱着娘亲,抱着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抱着她。 他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暖和她。 睡晚后,他醒来,他想吃东西,他回到家里,按照记忆,学着煮东西。 后来,煮了一锅米饭,他塞进肚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饭好生硬,他只能勉强地吃下去吃饱。 然后,他从凳子上跳下来,又跑到荒野去,他看到有一个男人正摸着他的娘亲,他即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也不希望别人在他娘亲旁边。 他冲过去狠狠地推开他,但是这个男人一脚就踢飞他。 “你过去!”男孩大叫道。 男人摸着娘亲的脸,解着衣服,说:“野种,谁人不知道这个女人干什么的,死了让我爽爽就行了。” 男孩好生气,他又跑过去,咬着他,使劲地咬着。 那男人大叫,摆着手,可是男孩就是不松开。 “你个野种。”男人一拳打着他。 男孩被打飞了,嘴里全是血,他狠狠地盯着他,如同一匹幼狼。 男人颤抖着手,那手指快被咬断了。 男人发怒,狠狠地教训他,结果男孩跑不过,被打了一顿,但是男孩还是用嘴咬着他,直到牙齿被打掉了。 后来,男人没办法,只好愤懑地回去。 男孩鼻青脸肿,瘫在地上,他一步一步地爬向娘亲的身体,用胳膊肘撑着地使劲。 他来到她的身旁,在她的旁边躺了会,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很快,他擦干眼泪。 继续用手一点一点地挖着坑,手都发青发紫,他还是坚持的挖。 吃的生硬的饭,让他的肚子疼起来了,他抱着肚子痛苦大叫,却没有办法。 只有等肚子不疼,他才继续开始挖着坑。 夜晚,他跑回去继续吃着又硬又冷的饭,然后跑回来继续挖,到半夜的时候,月亮升起来,他拖着娘亲的身体把她放进去。 他用土埋着她,但是他不想,他想看着娘亲,看着娘亲,他这样想。 他忍不住地又哭了。 “娘!” “娘!” 他便埋便叫喊,用尽所有的力量,土,渐渐地埋下去。 那一刻,小男孩仿佛知道了自己永远地失去了什么。 在那广阔的荒野里,小男孩发出了他的哭声。 他的娘亲,再也回不去了。 …… 后来,男孩的生活就是每天乞讨过下去。 圆藏摸着他的头,那莹莹的白光中,仿佛闪烁着最后的模样。 男孩睁开了眼,看到了他的母亲。 他记得娘亲说,死后会变成星星,可是天上的星星太多了,到底哪一个是娘亲呢。 现在,那颗星星是来找他吗? 最后,男孩冻死了,在圆藏来的时候,就已经快死了。 他的嘴角挂着奇怪的微笑。 圆藏抿着嘴唇,风霜的脸上不禁流下来热泪。 圆藏最后还是离开了这座城,去看了看曾经的叶家,只不过现在已经建成了别的。 这座城,在战争中毁去,重建起来后,像是一座陌生的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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