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中的也是他的忠心。
商把成府这些年的账册送到燕之这里,她一天没出院子,连晚饭都是草草地在书房里用了便又一头扎进了那些写的工整内容却乱糟糟的账页上。
一天之后,燕之带着人到了乐陵城里,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了成家的各个铺子里,回来的时候又到山下的农庄看了看。
如此看了四五天之后,燕之不出去了,坐在正堂里将成家做了个大刀阔斧的修整。
先是将府里富余的人手派去了山下的农庄,而农庄里原本雇的那些把式只被她留下了几个手艺好的。
好把式可以当师父,并不需要太多,这样外头的人少了既省了月份银子还能好管理,只此一个安排就让商对燕之刮目相看了。
燕之又把城里一直拖欠着成家银子的两家铺子收了回来另租。
只是时间太急,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有租出去。
大事小事的忙活了十来天,燕之终于把成家的一本乱账整理出了眉目。
当然,十天的时间只就只能做成这样,其中很多地方燕之并未过多的深究。
深究起来会牵扯很多方面,成子的万贯家财他自己都从未真正算清过,只笼统地知道个大概,燕之用这么短的时间想要将这些金银的数目弄得清清楚楚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个细活儿,急不得。
成家的事可以慢慢做,而有一个人她却等不及要见到他。
手头的事儿刚刚处理的七七八八,景行的影子就像春天的杂草一样从燕之的心里蹭蹭地往外冒,不用雨水,不用阳光,这些杂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蓬勃地发展起来,燕之感觉自己要是再在成家待下去,她的心头上就能长出一片大草原来!
“又走?!”羽天天在温泉里泡着,刚觉得身子舒适了,一听燕之的话,她马上说道:“丫头,那里可是在打仗呢……”
“姑姑,他的情况您最清楚了。仗打完了太平了得什么时候?”燕之看着羽微笑着说道:“我等不了。”
“……”羽抿进了嘴唇看着她,最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道:“我这就收拾东西去。”
燕之的脾气就是如此,认准了事儿就要去做。羽知道谁劝她都没用,只能由着她。
“姑姑。”燕之站了起来,走到羽的身边轻声道:“我想,这次就让宫叔跟我去吧。”
“不成!”羽的两条眉毛几乎倒立起来,她大声道:“这个可不能听你的!”说完她往门口一站关上一闪门板,把剩下的一半堵上之后看着燕之道:“你是少主,别的事儿姑姑不管,唯有出门这件事儿,丫头你必须听……”
燕之笑微微的看着她,羽忽然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是僭越了,忙改了说辞:“唯有丫头你出门,我必须得跟着你。”
“是啊。”商接口道:“如今外头不太平,少主出门不带人是成的。”
两天之后,燕之离开了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