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自小便病弱,从来都是把药当饭吃的,您说,我这样的身子就是强撑着又能活多久?”
“不要胡说!”景云双手扶着御案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景行身前,伸臂扶起了他:“你才多大年纪,竟说这样的话!”
景行看着他笑了笑:“臣弟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皇兄这些年也没少为臣弟操心。”
他抬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拍了拍轻声道:“臣弟这里都记着呢……”
“坐下说话吧。”景云的脸色缓和了少许,他指了指景行身后的椅子。
景行道了谢,候着皇帝陛下重新坐在了龙椅上他才老老实实地坐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自那一件事之后,臣弟心里便明白了,天下的女子虽多,能知心的却不多。”景行接着说道。
景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似乎也颇有所感。
“自那之后,臣弟就存了心思要找到胭脂。”
“天见可怜,半年之后臣弟总算是寻到了她。”景行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带出了一丝笑意,可这笑容稍纵即逝,他马上又哭丧了脸:“可胭脂仍是不肯跟臣弟回去,她仍是那句话,绝不与旁的女子共侍一夫!”
“她也是个有脾气的。”景云插言道。
“胭脂是成子的独生女儿,怎会没有脾气。”景行轻声道:“那时,她为了生活已经经营了一家小小的饭食铺子,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荆钗布衣粗茶淡饭,她若是没有脾气,如何能受得了这么多苦。”
“朕听说她厨艺不赖。”
“胭脂煮饭的手艺确实天下无双。”景行抬眼看着皇帝陛下说道:“国丈大人府里曾经办过一场素食竞技,胭脂可是把御厨都胜了的!”
“朕听皇后说过此事。”景云不以为然的说道:“操持这些终归不是正道儿,她若听你的话,你还得劝劝她,多练练琴艺。”
“胭脂的琴艺早就融入骨血……”景行看着龙椅上坐着的堂兄说道:“徐奉的琴艺皇兄是知道的。”
“自然。”景云点头道:“比成姑娘如何?”
“没法比。”景行说道:“胭脂奏出的琴音使人如听仙乐,凡夫俗子的琴音如何与她相比?”
“竟然高出这么多?”景云无比惋惜地说道:“可惜,朕至今无缘听到……”
“臣弟也只听过一次。”景行接着说道:“也正是那次在国师府操琴让胭脂恢复了清明,她记起了自己是谁。”
“呵呵,她此番记起了过往,怕是要与你难堪了。”
“没有。”景行低声道:“她大病了一场,烧了几天,好了之后就说再也不许臣弟去找她了,还让臣弟与解姑娘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