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吃饭吧。”燕之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做。”
她知道水轻舟想要与自己多处一些时间,可她与他交情太浅,有些话说深了不是说浅了也不是。
出于礼节,水轻舟来了她得亲自招待,可一扯到了景行,燕之便连应酬的心情都没了。
“今日就算了。”水轻舟起身,从袖笼中拿出巴掌大的一只玉盒递给燕之:“我来,就是想把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燕之看看手里的东西又抬头看向水轻舟。
“今年的就剩了这些,明年的到了,我都给你留着。”水轻舟答非所问的回道。
送走了国师大人,燕之慢悠悠地往回走,累得不想说话。
她是心累。
景行说的对,应酬这些人果然没有她卖烧饼自在。
“公子也是如此。”燕之进了屋才坐下,羽就站到了门口:“他最不喜的就是应酬这些无趣的人。”
“可不是么。”燕之趴在桌上叹了口气:“我爹爹可是宁愿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发呆也不愿出去与那些千方百计要见他的人说话呢。”
“公子还未曾与夫人成亲的时候也是很喜欢出去的。”羽侧身站在门口,半边身子落着阳光,让她的脸也半明半暗着。
燕之眯着眼看着羽,她看见羽在笑。
“可我们每到一处,公子常常还没有待到尽兴便会被人发觉,于是就转去下一个地方。”羽转脸看着燕之:“公子也会俯身在案几上生闷气,许久不说话。”
“我没有生气。就是有点累。”燕之轻声道。
“公子把家安在了乐陵也是图个清静。”羽说道:“帝都的人太多了。总是没有青山碧水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还是我爹爹英明呐!”燕之笑嘻嘻地说了一句,而后坐了起来,她顺手拿起了水轻舟留下的那只玉盒。
玉盒材质水润光滑白如凝脂,看着就价值不菲。
玉盒的盖子是一小块插在槽中的浅黄色的花梨木片。
揪着挂在花梨木上穗子,燕之小心翼翼的把木片抽了出来,小小的玉盒中装着些颜色碧绿茶叶,根根大小一致,都是茶树上的最最稀少的芽尖儿。
“扑哧!”燕之忍不不住笑道:“这两人……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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