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见水轻舟竟真的说了话,刘宝月顿时又有了底气。她在心里暗自琢磨过:尚书府的势力虽然与贤王府差的太远,可加上个国师再加上个皇后娘娘,那分量可就不同了!
“你不是就会煮个饭吧?”刘宝月回手指向流觞亭:“你可识得?”
流觞亭里除了水轻舟坐着的案几旁还单独摆了一张案几,上面放着一张通体乌黑的古琴。
“那是古琴,我姑姑当然识得!”阿文只看了一眼便抢着说道。
燕之没有说话,她的视线一落到那张古琴上,执伞的素手便不受控制的颤了下,她只觉得头痛的就要裂开……
“知道古琴有什么稀奇……”刘宝月对着燕之一抬下巴,嗤笑道:“你可会弹奏?”
说完她转身进了流觞亭敛衣在古琴后坐定,抬眼看着燕之唇角含着一丝嘲弄的笑意拨响的琴弦。
刘宝月虽然被刘尚书养的骄纵,但贵族女子该学的琴棋书画以及舞她也是下了翻功夫的,不说别的,刘宝月的琴艺在帝都的贵女中便颇有些名气,她对此颇为自负,也就肯在解氏姐妹面前低个头。
“这是‘花间月’,当今帝都最盛行的曲子。”徐金蟾倾听片刻才对又坐到身边的景姃说道:“她操琴技艺娴熟,也极有韵味……只是……”
“只是比起你兄长来还差的远。”景姃轻声说道。
“是啊……”徐金蟾伸过手去握住了景姃的手道:“嫂嫂,你都气了这么久了,我哥也知道错啦,等此间的宴会散了,咱们一起回家吧?回家去,我还是跟嫂子一头,帮着你骂他!”
“妹子,你没有成亲,自是不能知道嫂子的心境。”景姃拉起衣袖来露出了系着丝帕的手腕轻声说道:“嫂子那时都不想活了……”
“……”徐金蟾低头看着那只细了很多的手腕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把手盖在丝帕掩着的伤处轻抚着……
“早就好了,就是留了疤。”景姃知道小姑子是真替自己难过,心里反而轻松了些:“别和旁人说,这样的事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嫂子,你有三个孩儿呢……”徐金蟾低着头应了,轻声道:“以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
“不会了。”景姃叹了口气:“当时嫂子真是气过了头,气他不但在外面养了女人还生了孩子……现在我想明白了,为这样的人死,不值!”
“请吧!”回廊里响起来掌声,让景姃住了口,她和徐金蟾一起望向流觞亭,见刘宝月一曲弹罢已经起了身,正对着燕之趾高气扬的说着话。
“胭脂,不用理会她。”景行低声说道。
燕之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径直进了流觞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