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蹲在地上端详着两个花盆,又不时的挪一挪:“现在爷也想吃……”
燕之看得奇怪,便走过去问道:“你这是折腾什么呢?”
“胭脂你看……”景行往边上让了让,拉着燕之一起蹲在花盆前面说道:“这里面花长得有高有低,爷是把生的矮小的那些都朝了外,这样多让日头晒晒它们才能长得好。”
“这不是花……”燕之站了起来撩帘子进了屋:“这是我种的菜。一个花盆里都是豆角,一个是青瓜。”
景行又是一怔。
他记起了王府后院里她种在猪圈里的那些菜……
燕之点了油灯,脑子里也在想那些被她种在猪圈里的菜。
她费了好多力气去伺候它们,却一口没有吃上,白白忙活了一场……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如同她与景行的爱恋,她亦是白爱了一场。
现在他又回过头来找她,她却再没了当初的心气儿。
“胭脂,你再骂爷几句!”景行从屋外追了进来,嬉皮笑脸的坐在大炕边上,仰头看着她:“爷爱听!”
“贱!”燕之横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睛正泛着异样的光亮,是真的高兴!
“吃饭了么?”燕之移开了视线,轻声问道。
“没呢。”景行侧头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忽闪着,像蝴蝶飞舞时那一双不安分的蝶翼:“爷服了药就出来了,到你这儿还能让爷饿了肚子?”
“今儿可没排骨了,我和阿文都吃了!”燕之不看他,径自去了厨房。
“呵呵!”隔着竹帘,景行朝着外面燕之模模糊糊的背影傻笑了几声,他得意地自言自语道:“胭脂嫌爷来来去去的没个谱呢……”
燕之那几句牢骚让景行听得心花怒放,浑身舒坦!
在景行的认知里,这才是两口子过日子该有的。
不管好的坏的,她都在他面前发泄出来,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唯唯诺诺,不用挑挑拣拣,不用试试探探……他愿意燕之在他面前就这么放肆着……那才是把他真当了她的男人!
先脱了身上的袍子丢在炕上,景行又弯腰脱了靴子,靴子脱了一只,他停下了动作长长的出了口气:“我可不是贱么……”
曾经的燕之就是这样与他相处的,他那个时候还经常的暗自埋怨她说话没个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