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天寒地冻,小屋里也好不了哪儿去,她摸着新垒的灶台非但没干,还冻得挺瓷实!
小屋里被张世明砸坏的东西大多早就被清理了,两张被毁了案子被燕之留了下来堆在墙角占了不小的地方,她准备着将来把这些都当了劈柴。
“还得买口大缸。”看着原本放缸的地方空了一块,燕之觉得挺别扭。
算算日子没几天就要出正月了,燕之琢磨着可以先去粮市买些麦子磨了面,等着定做的两张新案子一送过来,她再添置上些调料啥的,小铺子就又能开张了
“姑姑,酥饼子被人打了!”酥饼子是阿文给苏冰起的外号,当着苏冰的面儿他不敢叫,只能偷偷的叫。为此燕之没少说他,今儿他这一急又顺口叫出了来。
“嗯?”燕之脑子里正想着铺子里的事儿,阿文猛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她并没有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什么酥饼?”
“就是小幺的大哥!”阿文把斗篷上的风帽拉掉露出头来,他对着燕之比划道:“现在苏冰舅舅的头上都秃了,手指头还断了!”
“走,看看去!”一听阿文说完,燕之便出了铺子,锁了门就往早市里走。
“燕燕姑娘我那个我都快好了”苏冰看着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燕之语无伦次的说道。
燕之的视线落在他的头皮上,让秃了头的苏冰觉着自己像是光着身子出现在她的面前,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谁干的?”他头皮上的刀口已经结了痂,燕之看了依旧觉得后怕!
也幸亏他从小就被苏三爷逼着练武,虽说不是什么正经的路子,可总算是在关键的时候救了他一命,否则他再慢一点,脑袋就得被人劈开了!
“是张班头。”苏冰一只手臂还吊着,他在乱糟糟的屋里四下看了看,走到床边拿起一件不知谁的夹衫盖住了脑袋:“我这个样子有点吓人”
“伤口晾着好得快。”燕之走过去轻轻的揭了那件夹衫搭在了椅子背上:“你的手怎么样?会不会落下病根?”
“燕姑娘,我们小爷这手可是够呛!大夫说了,他这手以后跟前没人伺候着连裤腰带自己都系不上!”一直站在门口听着屋里两人说话的赵正德接口道。
“德叔!”苏冰忙对着他使了个眼色,而后看着燕之说道:“别听德叔的,他吓唬你呢。”
“我这两根手指虽然被踩得伤了骨头,可伤的并不重,大夫说只要养的好,以后是不会留下病根的。”
张世明又是和张家叔侄有干系,燕之心里一阵别扭,知道他是被自己的事情牵连了。
还害得他有家不能回。
“缺银子么?”燕之问的很直接。虚头巴脑的问候她懒得说。
“不缺。”苏冰笑着摇头道:“我现在连门都不用出,每天就是吃吃喝喝,都靠德叔他们照看。也不用再去医馆换药啥的,花不着什么钱。”
“那我明日再来看你。”燕之没在屋里多待起身告辞道。
“哎燕姑娘!”赵正德在门口拦住了她:“你就这么走了?”
“明天我再来。”燕之看了姓赵的一眼,领着阿文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