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仪涵拦下老人,施了一礼问道:“老丈有礼,我们这是要前往定县,路遇这里,却是怕这桥也经不住我这马车,敢问可有别的路可走?”
那老丈见孙仪涵也是颇有礼数,好言说道:“小郎君此去北走一里路,那有一座官桥,却是可以通过的,不过却是要费一些银钱。”
孙仪涵听完也是纳闷,这桥过的也多了,不过这官桥也是没听过,而且过个桥还要收钱,也是为所未闻,不过还未等他细问,这老丈却是已经走了。
没办法,孙仪涵也是上了马车,朝这官桥走去。
果真走了不到一里路,就看到了一座桥,这桥却是修的极为牢靠,只不过这桥上却也是没什么人走,只是偶尔过一辆马车。
孙仪涵赶着车来到了桥头,却见有两个人站在桥头说话,其中一人见到孙仪涵的马车也是走了过来。
“过桥是吧?你这马车得交五十文钱。”那人说道。
孙仪涵一听气乐了,过个桥还要五十文钱,这河也不是很宽,顶多就二十多米,这么短的距离要五十文钱,这不是抢劫吗。
“哦?你们在这里收钱可有官府下的文书?”孙仪涵问道。
那人一撇嘴,不屑的说道:“官府?切,官府算得什么,在这儿我们家老爷说了算,要过桥赶紧交钱,交完钱自是放你过去,不然……哼哼,你们也只好丢下这马车了。”
哟呵,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这人是有多大的能耐,孙仪涵也是想知道,于是说道。
“你家老爷倒是好大的威风啊,竟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想必在这县里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那人听完略带恶心的笑道:“我家老爷在这定县说一不二,就是县太爷见了也得小心的叫一声霍老爷。”
孙仪涵看到这人的嘴脸也厌恶的紧,更不想多看了,从身上拿出五十文钱赶紧递给了他,便是赶车过了桥。
“哼哼,这定县竟然还有如此的恶人,竟然不受官府管束私自拦路要钱,却是有些让人问闻所未闻啊。”凌懿云待过了桥也是说道。
“要么是这县令有求于这霍老爷,要么就是这霍老爷当真是个大人物,不然以这一县之主的地位,却是要怕这霍老爷,却也难以置信。”孙仪涵回头说道。
孙仪涵猜的却是没错,这县令的确是有求于这霍老爷,却不是因为他家身世显赫,主要是因为这县令极其爱好古玩,之前看中了霍老爷家里的一件百年瓷器,让他爱不释手,但是也是该他倒霉,那日去这霍老爷家把玩这瓷器,却是不知道怎么的一不小心给掉地上摔了个稀碎。
这霍老爷当即却是不干了,嚷嚷着要去真定告他,这算是欺占民财,当是有罪的,县令也是着急,想要花些钱把这瓷器买了,却是听到霍老爷说的价钱立马就蔫了,这霍老爷竟是要五千两银子,县令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霍老爷也是便与这县令做了交易,县令准他派人到各个重要的路口,桥头收取费用,待到什么时候凑够了五千两,什么时候才算完,这些事也是没多少人知道,百姓也都是以为这是官府的命令,也不敢抵抗。
当孙仪涵坐在定县的一个客栈里听店伙计跟他说完这些,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就是碰瓷。
这是妥妥的碰瓷啊,这霍老爷也是一环扣一环啊,用百年瓷器勾引县令,再设计脱手摔碎瓷器,完成后自己也是可以明目张胆的收取过路费了,这瓷器值不值五千两孙仪涵不知道,但是这收过路费却是利益极好的,百姓商人进进出出的不少,都要掏钱却是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