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他四年如一的冷淡,便是阿猫阿狗也忍受不住了。 梅儿咬唇,“我是奴婢,怎可动用主子的食物?” 若是被小姐知道了,小姐定然也要责怪她的。 陆云骁挑眉,他坐在沙发上,瞧着面前那用了一半的葡萄,还有两个神色仓皇的女人,慢条斯理的拈起一颗圆滚的葡萄,扬手递给梅儿。 “这陆家是我做主,是主是仆我说了算,自作聪明的下场,可不怎么光彩。”陆云骁抬了抬手,“拿着吧。” 梅儿子一颤,哆嗦着接下了葡萄,如捧住了什么稀世珍宝。 “我说过了,你的主子只有夫人一人,不必对旁人卑躬屈膝,这葡萄,你若自己不吃,便不用给旁人剥了。” 他语调平稳,子亦坐的端正,丁点瞧不出是要训诫的模样。 可偏偏那面无表中,压迫与不虞是呼之出的,令人不用细细打量,便自发的遵守了他的喜怒规则。 这么做,是明明白白的打了顾婧宜的脸面。 顾婧宁去世了以后,梅儿便不再是府中的仆役,只管为顾婧宁抄写佛经,料理每年的祭。 陆云骁当初亲口下令了,顾婧宜如今不遵从,是率先打了陆云骁的脸。 顾婧宜的子一阵阵的发凉,似站在冰窟里,那琉璃窗里漏进的阳光暖融融的,无法引起她半分的共鸣。 她被陆云骁忘在北地这么久,忽然被人请来,只当是陆云骁对她上心了,她这些年的企盼总算有了个结果。 如今看来,这不过都是她的可笑的臆想,这现实的嘴巴子最无,打的她又疼又响。 梅儿睫毛一颤,不敢吐皮,含着整颗葡萄吞了下去。 两个人具是静静的站着,站在光圈下,一人心的发烫,一人心凉的结冰。 顾婧宜到底是顾婧宁的妹妹,陆云骁点到为止,仍大度的为她留了几分没有必要的面,但也不过是薄薄的一层冰壳,不堪一击的脆弱。 “收拾一下,今晚有事交代你们。” 梅儿急忙道:“少帅有事请吩咐,梅儿万死不辞。” 她说的切,宛如那要镇守城池的将帅,城死即死一般。 陆云骁眯了眯眼眸,语气微妙,带着一股怀念与缥缈。 “不用你死,不过,是要你见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一放学,陆泽熙背起书袋,走出学校,走上了家中接送的车,车门一打开,他便看见了他威严的父帅。 陆云骁似已经等待很久了,正低头看着腕表上的梢针走停。 “父亲今怎么有空来接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刻板的小脸纹丝不动,不曾因父亲的到来而染上半点喜悦。 陆云骁支头瞧着他,目光自笔的鼻梁往下,垂落在唇珠上,孩子还未长开,五官轮廓柔和,都带着母亲的特征,小小的孩子,却是他心头的一枚烙印。 那烙下的人,却不在了。 “今恰好无事。”陆云骁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的捏了捏孩子的耳垂,“近长胖了一些,也好,子健壮了,后方可保家卫国。” 陆泽熙垂下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脚,又悄悄比了比陆云骁的大掌,忽然捏住拳头,暗自下定决心,今起要多吃一碗饭,早长大。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