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瑞一下被拿住七寸,不敢嚣张了,嘟囔道:“上次忙正事儿,谁有空听一夜情啊。”
不知道的人可能还真以为他有什么正事,但其实不过是急着干坏事罢了。
那夜酥骨缠绵,欲确然是浓的,但情意也千真万真,一点不曾作假。情与欲纠缠杂糅,初次的涩与融合的甜,铺成画卷,独立在任一场夏雨之外。
提起那天晚上,沈淮脸色依然严肃,但眼角末梢的冷淡终于开始松动,宋溪瑞又探身过去,观察他表情,就挨了一瞪。
后半程车里重归沉默,不过气氛确实比先前好了很多,宋溪瑞见沈淮气消了许多,心里也就跟着放松不少,他也是真累了,没多久,就在冷气里昏昏欲睡。
到地方以后,远远看见站在粤菜馆门口的人,宋溪瑞一愣。
那人白衣黑裤穿得齐整,立在粤菜馆仿古做旧的红木门前,人瘦削,合身白衬衣的衣袖挽起到手肘,松松地抱着手臂,安静地等着,一副闲适姿态,身旁郁郁葱葱的花草掩映,暖黄光里,肌骨润泽。
粤菜馆装修古色古香,门框上刻字却不大正经,写道:灯下看美人,比玉玉生香。
以前可乐和吉吉还促狭讨论过老猫的对象长得真好看,被老猫打回去了,现在凑近了细打量,宋溪瑞也觉得老猫捡了大便宜。
他本以为威兹曼在等别人,可走近几步,却听他迎上来喊了声:“哥。”
沈淮手朝后伸,牵住愣神的宋溪瑞,脚下不停,应了一声:“小夏。”
他又介绍夏辛和宋溪瑞认识,夏辛先冲宋溪瑞笑笑,眼睛一弯,很和善,宋溪瑞就也朝他笑。
威兹曼等于夏辛,等坐到位子上,宋溪瑞就消化了这个巧合,不过看样子沈淮应该不知道他和老猫的事,宋溪瑞就安静坐着,也不说什么。
夏辛刚听沈淮的意思,就知道另一个不能吃辣,所以一桌菜都清淡,他提前点好,人奇后,菜也差不多齐了,表兄弟两个边说话,三个人边就动了筷。
沈淮说的都是林茵的叮嘱,晚上还要回禀。
问他家里地毯换了没有、狗有没有送去打针、上回说阳台有个灯坏了,给了他修理工的电话,有没有叫人过去,最近放假没课,但是温度高,中暑的人那么多,不要乱跑,要出去玩就去个不热的地方。
宋溪瑞觉得夏辛对沈淮很尊重,认真地一条条回答,又说:“有个朋友今天过来,把阳台灯修好了,最近也不打算出去,就在家里。”
沈淮道:“好。”
他们俩说话,宋溪瑞就在一边低头吃饭,看着倒乖,沈淮给他夹两筷子菜心,也不抬头,拿筷子扒拉过去一块块吃了,夏辛问:“是你们队里的小孩儿?”
沈淮嗯了声,夏辛说:“年纪挺小的。”
“十八不小了。”沈淮淡淡道,“个子长得快,脑子就跟不上。”
夏辛忍了脸上的笑,但嗓音里还有:“怎么这么说小孩儿。”
沈淮问宋溪瑞:“我说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