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尔敦抓李惜文的头发,把她揪回去,喝骂:“剑人,老实点。”
提着马灯的男人手很稳,瞅李惜文一眼,说:“新社会呀,怎么能这样对待妇女呢?”
“我这个侄媳妇不守妇道,跟野男人跑了。叫我们抓回来了。”方猛说“不守妇道,跟野男人跑了”这几个字咬牙切齿,活像被戴绿帽的是他本人。
“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打一顿就老实了!”男人走近看过李惜文的脸又看窦尔敦的脸,“你大侄子这长相,有点潦草呀!”
窦尔敦的脸更黑了。
出个任务不只被扣绿帽子还要被人嫌弃长得丑,李惜文非常开心,冷笑着说:“谁家男人长这样,他家媳妇都不会守妇道!”
窦尔敦巴掌扬起来落不下去,举半天,吓唬李惜文:“你再瞎说,你再瞎说我真揍你了!”
李惜文翻给他白眼,顽强地挪开两寸,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行了,大哥,我们在你这歇一宿,明早再走!”方猛说,“一间屋就行。”
“行吧。”男人把院门打开,把马灯挂在院子里的一根柱子上。
李惜文被推进一间土坯房里关起来了,土坯房里除了一盘土炕什么也没有。她爬到炕上,缩在角落里靠着墙休息,顺便看院子里的情况。
外面窦尔敦骂骂咧咧的,关云长半是劝慰半是幸灾乐祸的说话,被方猛踹一脚打发去打井水饮牲口。
方猛吼大侄儿:“叫我说,你就应该把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卖了,拿钱再去娶一个老实媳妇!”
隔壁就有男人问:“五百块卖吗?”
“卖!”方猛等不及这声“五百块”,“钱拿来,人归你!”
窦尔敦还要演一下挣扎:“老叔,那是我媳妇!”
“有五百块,够你媳妇再生俩儿子给儿子娶媳妇了!”方猛用力给了窦尔敦一下。
那屋的屋门打开,一个男人两只手都举着手.枪,枪口对准叔侄俩的脑门,“胆敢拐卖妇女,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蹲下,双手抱头!”
方猛和窦尔敦都很老实地蹲下来,双手抱头。
最开始开院门的那个女人从那屋里出来,把李惜文这屋的门拉开,轻声喊:“大妹子,别怕,我们是好人,你赶紧跟我们走。”
李惜文爬下炕跟着女人走。她的手确实是被绑着的,她就老老实实地跟着走,看见手.枪还很有演技的哆嗦了一下。
院子里是挂着马灯,不过马灯的那点光铺满整个院子就有点嫌亮度不够,总的来说,光线是不怎么好的。李惜文觉得现在的机会很好,她不想继续演深入虎穴,精神力伸出去,把两柄手.枪的保险拴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