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晔不见身影,四周围除了山风虫鸣,再不闻其它声音。
而就在他身后几丈远的地方,一道墨蓝的身影停驻在一株高大的枫树之上。茂密的树叶遮挡住了他本就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体。
他身上散发出的别致气味已经表明:他就是皿晔。
他静默地望着祁云湘,没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祁云湘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祁云湘忘了一阵院子,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反倒是身形一动,往山下纵去。
皿晔却晓得,那个动过地道入口的人,是祁云湘无疑了。
祁云湘是跟着他而来,只是跟丢了而已。而他却轻而易举找到了他。这表明,穿白衣是很拉风,但也同样存在着巨大的弊端——比如现在,漆黑的夜里,很容易就被猎物反发觉。
皿晔见祁云湘走了,也下了山,还特意地在进城的时候与祁云湘“偶遇”了。
“云湘王爷,怎么才回城?”皿晔骑在马背上,眸子里浮着笑意,嘴角翘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对了,我记得,云湘王爷是从山谷的方向离开的,照理,王爷不是该从西城门进城吗?”
祁云湘冷声:“我乐意走哪个城门,便走哪个城门,还需要向你苏大王妃报备吗?”
“苏大王妃”四个字说得尤其响亮。
皿晔早对他的冷嘲热讽生出了免疫力,犹似没有听见那四个字一般,只悠悠笑道:“也是。腿长在王爷身上,王爷要去哪里,谁又能管得了?”
“苏大王妃不是早就回城了吗?怎么耽搁到这个时候才回?”
祁云湘反问了回去。
皿晔道:“我说过要回城吗?我只是上山善后去了罢了。”
“……”算你狠。
祁云湘最近明争暗斗似乎都有点处于下风的趋势,心里便隐隐烦躁,烦躁堆积多了,便按捺不住要爆发了。
“驾!”云湘王爷一夹马腹,催马疾奔起来,很快,便将皿晔甩下了。
皿晔望着一人一马疾速离去的背影,眸光略深。
“阁主。”皿忌的声音从暗夜里传过来。
听这声音,是传音入密,皿忌离得应该还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