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说要调查决堤案的,有眉目了吗?”
苏郁岐相问的口气不善,摆明是在故意找碴。皿晔一副无辜状,无言地望向苏郁岐——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最难摸透,他以前只觉得眼前这位除了长了一副女人的躯壳,别无像女人之处,今日才算领教到,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多么像男人的性格,无论扮了多少年男人,她内心依然还是女人。
“已经查出一些眉目来了。”皿晔从一堆卷宗里,扒拉出来一叠薄薄的卷宗,递给苏郁岐,道:“以熊芷的武功,有人要想闷死他,无疑十分难。除非那个人的武功极高,高到……至少要你这么高吧。”
苏郁岐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你这算什么比方?”
“我是在夸你武功高。”
“……”
苏郁岐白了他一眼,好笑道:“你继续往下说吧。神经病。”
见她笑了,皿晔这才正色道:“所以,我后来又去检验了一遍熊芷的尸体,在他的尸体上,我发现了一种迷药。”
苏郁岐将那本薄薄的卷宗打开,搭眼一瞧,上面只有两个字:魂茔。
“魂茔?”苏郁岐疑惑道,“这就是那种迷药?”
皿晔点点头,“魂茔,一种来自于毛民国的能迷惑人心智的药。茔么,就是坟墓的意思,魂茔,灵魂的坟茔。”
“听着怪唬人的。”
“听着很唬人,其厉害程度却是吓人。”
“连你都说吓人,那不得了。”
皿晔凉凉一笑,“中了这种药的人,是没办法醒过来的。它会给人营造出一种极美妙的梦境,让人沉浸在梦境里,再也不愿意醒过来。”
苏郁岐不相信,疑道:“就算是能为人营造出一种极美妙的梦境,可,就没有心志极其坚定的人,摆脱它制造的梦境吗?”
皿晔脸色淡漠,“据我所知,并没有。因为,它所营造出的梦境,就是人心里最深最重的那个欲望。试问,谁能摆脱来自自己的执念呢?除非没有欲望。不过,我至今还没有见过没有欲望的人。”
苏郁岐笑道:“如果有一天我也中了这种药,我的梦境里不知道会是什么。”
皿晔深深看她一眼,语气温淡:“届时你是不会知道梦境里是什么的。因为你不会醒过来。”
苏郁岐吐了吐舌头,“这么厉害,我不要去体会。因为我还想和你多快活几年呢。”
皿晔的嘴角浮出一抹魅惑笑意,其实说是魅惑,到不如说是色气更准确些。
食髓知味的色气。
苏郁岐脸红了,啐了一声。
“明明是你先说的。”皿晔望着她笑。
“你还说!”苏郁岐娇嗔,“赶紧说正事吧!熊芷中了这种只有毛民国才有的药,然后怎样?所以你断定是毛民国的人下的毒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