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岐坐着没有动,苏甲在外面叩响了门,“进来吧。”苏郁岐道了一声。
苏甲推门而入,将门带上,走近前行礼,道:“王,奴已经去探听得一些国师的底细,再细致一些的调查,正在进行。”
“嗯,你说说吧。”
“国师进入宫廷,任职国师,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时候您还没有出生。说起来,奴倒想起一些事情。”
“你说说看。”
“咱们老太爷也是在那一年殡天的,老太爷殡天以后,先王就正式袭王爵,进入朝廷供职。那时候,先王并不是像您一样任大司马一职,他任的职,其实和如今的东庆王是同一职位。”
苏郁岐接他的话道:“这些历史,我也知道一些,那年,嗬,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我记得先皇迎娶裴妃入宫也是在那一年吧?”
“的确是这样的。裴妃入宫后,十分得宠,其家族都颇得荫庇,尤其是裴妃的哥哥,入朝一年多,就被封王,成为名噪天下的东庆王。”
“嗯。我父王是在两年后遇刺身亡的,父王死后,他的职位就被裴王叔得了去。”顿了一顿,又道:“你觉得这些和国师的到来有关系吗?”
“说不好。但那几年的确是发生了太多事。”
“你继续说国师的事吧。”
“奴今日所查到的,也只是国师入宫廷后的一些事情,对于入宫之前,还没有查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甚至,连他之前来自何方,是干什么的都没有查出来。”
“这么神秘呀。”苏郁岐沉『吟』道。
“可不是。即便是入宫后,也没有什么污点。先皇很宠信他,逢着发生什么大事,都喜欢找他占卜,而他除了占卜和炼丹之外,别的事全都不沾,即便是占卜,他也一直劝先皇不宜尽信。”
“把他所有占卜过的事件资料都搜集齐了交给我,至于他之前的身世,去史官那里查查案底。”
“是,王。”苏甲面『露』恭敬之『色』。他一手带大的这个孩子,现在也不过十八岁稚龄,处事却远比他这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更老道,也远比他更敏锐智慧。
“他钦天监那些『药』匣子都查过了没有?据玄临说,在那里发现了一些饲养蛊虫的『药』粉,但是量极少,不足以证明他饲养蛊虫。”苏郁岐沉『吟』了片刻,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养蛊虫,会养在哪里呢?玄临在宫里查了不少地方,都没有发现。”
顿了一顿,又问道:“安陈王兄和云湘过午后有没有搜宫?”
“的确是搜了,但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幕后之人做事很干净。”
苏郁岐的眸光瞥向皿晔,看着皿晔苍白的额上有些细密汗珠,伸手去帮他擦了擦,眸光凝在他脸上久久未动。
苏甲欣慰地瞧着苏郁岐的动作,温声问:“王如今是肯接受皿公子了么?”
苏郁岐却是凉凉一笑:“玄临很好。我有时候想,不应该把他扯进这漩涡里来。可除了他,我又还能扯谁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