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垓扫了他一眼,尽管他眸子里亦有一丝怀疑,却还是点点头,没有阻拦。
一旁的余稷往后退了两步,深幽的目光与皿晔有那么一眼对视,一触即都闪开了。
皿晔俯下身去,先是把了一下容长晋的脉搏,再瞧了瞧他的脸『色』肌理,眼皮也扒拉开瞧了瞧,很快瞧完,站起身来,抱拳一揖,“草民已经看完了。”
祁云湘还兀自在那里发呆,苏郁岐大步走上前来,拱了拱手以示尊敬,“先生请讲。”
“确如国师所讲,皇上中的是蛊毒,这种蛊虫细如牛『毛』,侵入人的颅骨之内,扰『乱』人的心智,瞧上去人如同受了惊吓,其实不过是……”
皿晔欲言又止,微小的犹豫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陈垓离他最近,最先道:“孟先生但讲无妨。”
“其实不过是最为弱小的蛊虫,引出来焚了皇上便可痊愈了。”
他身后的余稷听完这句话后目光愈加幽深。苏郁岐看在眼里,晓得定是皿晔说了谎。他原本想说的,必不是这一句。
皿晔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碧绿的瓶子,泛着萤萤之光,他刚欲揭开瓶子的木塞,斜刺里杀出个人影,劈手就来夺他手中的瓶子,他反应极快,身形一扭,就避开了那人的手掌,手中的瓶子顺势一握,没有被抢走。
上来抢瓶子的是祁云湘。
“云湘,你想做什么?”苏郁岐怒斥了一句,但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那要问一问这位孟先生想要做什么!”祁云湘攻势不断,大有不抢下瓶子不罢休的尽头。
反观皿晔,一味避让,身法刁钻巧妙,在祁云湘的凌厉攻势下竟然丝毫未『乱』章法。
而所有的人里,唯苏郁岐瞧出来,皿晔的身法是完全不同于从前用过的任何一种武功套路的。他在避免让祁云湘瞧出破绽识出身份。
必须要打消云湘心中的怀疑。这样想着,苏郁岐便冷冷瞧着,没有动手的打算。
一直默默不作声的容长倾可怜巴巴瞧着苏郁岐,见苏郁岐一直淡定稳重如初,她的心也跟着莫名安了下来。
“草民只是想用这瓶『药』粉将蛊虫引出皇上陛下的体内,宰辅大人以为草民是想做什么?”皿晔的语气虽淡却不卑不亢。
“如何保证你手上的『药』不会害了皇上?”
“宰辅大人若是不能相信草民,草民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就请大人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