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后背便起了凉意,“这样做,能保全一辈子吗?到头来,不过都是一样的命。”
赵羽成蹙眉,抬眸间,才发觉颜菖蒲神情恍惚,想着赵羽良看颜菖蒲的眼神,心头便又沉了下来,“今晚你回玫瑰苑去吧。”
她从恍惚中惊醒,“王爷,让奴婢留在这里伺候您吧。”
“让你回去就回去!”
她咬着嘴唇,僵持了一会儿,便也死了心,转身出了门,却又被赵羽成叫住,“明天也不准出玫瑰苑,听到了吗?”
她心中有些许不解,却没有问出口,沮丧的说了句,“奴婢知道了。”
颜菖蒲好久都没有回到玫瑰苑,入了夜,便和阿丝手牵着手并排躺下了,阿丝的女红做的差不多了,都压在柜子里,晚上还拿出来翻看了一遍,每一次用手摸在喜服上,脸颊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李钟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婚期便定在两个月后,王爷赏给李钟一座大院,可阿丝说还是要住在府上,也好有个照应。
颜菖蒲摸着阿丝的手,由于做女红,手上不经意便扎了好多的针眼,摸上去指尖还有些剌手,想着阿丝要出嫁,心里便酸酸的,“若是阿丝姐往后嫁了,便再也不能这样子躺在一起了。”
她想着便挽着阿丝的胳膊,又向阿丝靠了靠。
夏日里日头落得晚,又过了七八个时辰,天际才显出绯红之色,随着夕阳渐移,那份燥热也慢慢退去,暖香阁点了安息香,放在珐琅制的香炉内,琥珀色的浅浅一炉,便能燃到晚间。
赵羽成睁开朦胧的睡眼,头痛欲裂,连日来的饮酒,身体早已吃不消了,满世界粉红的纱帐,他已记不清这是何处,口渴的很,他记得方才颜菖蒲说过,膳房准备了新鲜的冰粥,怎就一会儿工夫便睡着了。
“臭丫头……”
他唤着颜菖蒲,可嗓音嘶哑发不出声来,全身虚软无力,眼前本就朦胧一片,不得已只得又闭上了眼帘。
“王爷醒了?”
她眼眶又有些红了,这几个时辰,颜菖蒲彷佛过了上百年,心掉进了涵洞,被压在渊下的深潭里,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她一遍又一遍的骂自己不争气,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她不住的数着湖中的锦鲤,却怎么也数不对,一直数到了日头西下。
她又一次鼓足了勇气,看着穿戴好的赵羽成,问道,“王爷在这里用膳吗,一整日的没有进食了。”
“沐浴。”
汤池里氤氲连连,池边种满了芭蕉,宽大的叶子垂上水面,映出一片绿意,瞬间便觉得凉爽不少,赵羽成心情烦躁,屏退了随侍,偌大的汤池殿里,颜菖蒲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王爷,可以沐浴了。”
赵羽成转过身,却是一脚踢在颜菖蒲的腰间,那撕裂般的疼痛重重袭来,上次的淤青未散,这一次又踢到了旧处,她疼得额上筱出汗水,却是不敢做声。
“为何不叫醒本王?要你何用!本王不想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