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轻响,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了,菖蒲烧的发红的小脸向被子里面偎了偎,昏昏沉沉的睡去。
恍恍惚惚中,一声叹息似有似无地传进耳朵里面,年少明朗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回响着,“还是被惊吓的生病了,唉,根本就没有外表那么坚强还要硬装……”
菖蒲费力地挑了挑眼帘,却沉重的似压千钧,谁在她耳边说话?浮浮沉沉中,却只记得一声无奈怜惜的叹息,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是白日里那个少年的声音。
玉善,他怎么会来到了她的床边?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住址?
也许,这只是她被惊吓之后的又一个昏梦吧!
荒漠,恶狼,利齿,匕首,少年……整整纠缠了一夜,挣扎了一夜。茫茫漆黑的光景中,只有那份明丽醇和的笑容,给她安慰与依靠,给她牵引,走出惊恐荒凉的大漠。
当天际露出火红的晨曦,窗棂被染成金黄色时,菖蒲的烧终于退了。
她睁开大眼睛,呆愣愣地望着灰色的屋顶发怔,神思恍惚迷离地回忆着昨天的遭遇,昨天的叹息。
房门轻轻被推开了,大她三岁的哥哥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走到床边,粹不及防地对视上菖蒲瞪大的眼睛,哥哥吓了一跳,随即夸张地拍了拍胸口,不满地说道:“你一大清早就学诈尸啊,吓死人了。”
菖蒲不用想也知道哥哥来的用意,准是来逼问她昨天的去向的,她心里暗哼一声,这次,她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一反常态的却是,哥哥笑嘻嘻地凑到了床边来,很是神秘兮兮地说道:“妍妍,告诉你一件事啊,听了不准尖叫。”
菖蒲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的戒备越发强烈了。
哥哥没有在意她的冷漠,很是按捺不住地说道:“昨天,有人来向爹爹求亲了,有人相中你要娶你回去做夫人了呢!”
“什么?”菖蒲还是不可置信地叫喊了出来,惊愕地坐起了身体。
哥哥慌忙捂住了她的嘴,紧张兮兮地转头看了看门口,然后一叠声地低叫道:“别叫,别叫,爹爹不让我告诉你呢!”
身姿小小的菖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愕,急忙掰开哥哥的手,压低声音问道:“是谁?谁来求亲?他长什么样子?我以前见过吗?”
哥哥挠了挠头发,装着思考着说道:“他和我年纪相仿,长的很漂亮,和他一位世伯来的,我不清楚他们是什么身份,爹爹也很神秘的不肯告诉我。”
菖蒲有些郁闷地蹙眉,不屑地说道:“漂亮有什么用?漂亮的人都骄傲的像公鸡!他是不是像你一样脾气很臭啊?”
听到这话,哥哥有些生气地瞪大眼睛,“我脾气很臭吗?要知道你这样没良心,我才不带他来看你呢!”
菖蒲更加惊异,大眼睛瞪圆了,急忙问道:“他来看我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哥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数落道:“你发烧烧的满嘴胡话,什么狼啊,玉啊的,怎么会知道他来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