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让我赶上了。”张口第一句话,他就险些让她流泪。
她淡然地站在那里,脸上不见一丝分明,“大哥来找蒲,可是有什么事么?”
“你……”肖梓善唇部有些发青,言间颇有凄夜,“蒲儿可是在怪大哥,刚刚在集市上,没有帮你……”
她淡淡一笑,“大哥多虑了,蒲,岂敢。”
“蒲儿……”肖梓善眼中一黯。
“大哥。”不想再将对话继续下去,她打断他的话语,“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蒲先回去了,大哥也请早些回去罢,免得……你娘担心。”
“蒲儿,其实我来,是想将这把椅子――”
“大哥!”不给他说话的余地,她决然地转过身,“这椅子,非蒲所买,蒲断然不会接受施舍,大哥还是请回吧。”
肖梓善的声音有些低沉,“蒲儿,难道在你的心里,连大哥给你一件东西,都算得上施舍了吗?”
她冷冷一笑,脚步未停,施舍,自从与菖家划清界限之后,她便再也不想与菖家发生任何地联系,包括肖梓善。
尽管,她知道这对他不公平。
可是,这世间又何曾有过公平的事呢?
“蒲儿!”身后,肖梓善猛然叫住她,嗫嚅了半天,才低落地问了一句,“现在,现在蒲儿过得……过得可好?”
她转过身,望了他一眼,忽然明艳而笑,“好,当然很好,比任何时候都要好,比在菖家的时候,要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只是心底涌出的苦夜,纵是旁人难以体落了。
“蒲儿……”肖梓善神情哀伤,“其实你娘出事那天,我――”
“大哥,如果没有重要事情,大哥还是请回吧。”“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将那道哀伤的声音阻在门外,脑中再也听不得一丝一毫。
门外,肖梓善一脸痛苦的模样,“其实你娘出事那天,我一直都被关在书房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蒲儿,早知道你娘会出事,我怎么可能不出来帮你,蒲儿,我怎么可能不出来……”
而门内,靠着木门双眸紧闭的她,早已泪如雨下。
娘!
直到晚间,灯火阑珊,她躺在榻上泪眼未干地睡去,夜铭熙才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