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没有说话,只是暗暗皱眉。虽然她开始就已经想到,事情应该远远不像她经历的这般简单,却始料未及的,他们也同样遇到了这么棘手的麻烦。
所以,这么说……这些杀手并非完全冲自己来的?而是,宇文欢?!
“只不过,可惜啊。”邵卿城端过哑仆斟满的茶水。“‘红蝎’固然是高手,可还是死在了宇文欢的剑下。‘海毒’竹渊固然用毒不差,但却抵挡不了两人的夹击,只能落荒而逃。”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吗?”沐安努嘴,托着下巴沉思着,蓦然一笑。“江湖还真是方便。”
见她丝毫不在意的模样,邵卿城挑挑眉。“你就丝毫不担心他们的性命?”
沐安倒是有些惊愕。“你不是说了他们没事吗?”而且,顿了顿,沐安又补充了一句。“我倒觉得,现在我应该担心自己才对。”
“此话怎讲?”
“你莫名其妙将我从那刺客的手中夺来,也并不说你有什么目的。而且你的消息如此灵通,甚至可以说是神通广大,难道我不该担心一下自己又落入虎口吗?”
听得她如此尖锐的反问,邵卿城一愣,随即轻笑出声。“忘记告诉你,你口中的那名刺客,是二王爷身边的‘贴身人’。
当然,他还有个更加有趣的身份。他的名字,叫――笙歌。”
“是吗。”沐安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在意,却已经不动声色的将他话中所有的信息都在心中暗暗记下。
原来是二王爷――
如此一来,莫不是这场延续了千百年的皇位篡夺的游戏,已经开始了?那宇文欢――
为什么……会想到他?
沐安明显的一怔。刚刚已经在心底感触到危险的氛围,为什么在想到危险的时刻,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会是宇文欢的名字?
“怎么?”邵卿城疑惑于她的怔愣。
“没什么。”沐安端起茶杯,饮下一口杯中的水,掩饰刚刚从心底跃然于脸上的慌乱。
百合味的香茶。沐安皱了皱眉,努力压下心头的不适,轻声问道。“能不能给我来杯普通点的茶?”
邵卿城哑然失笑,遂捉狭道,“那,需不需要‘正常又普通一点’的衣服?”
沐安看看身上分明应属贡品的“寒鸦”衣料,一本正经地回答,“不必了,反正你很有钱。”
不曾有过的新鲜的相处,竟是让两人不约而同的轻松起来,胸口有什么如花朵一般悄然绽放,暂时忘记了茎上那些尖锐的刺,慢慢、慢慢地温暖起来。
“当我是钱庄的话,”邵卿城笑吟吟地把一枚“絮语”令推过去,“这可就是最大面额的银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