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凝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敛了眸中的警惕。“并无大碍,我已经派人送了药过去。”
听到她这样说,沐安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她把脸埋在双膝之间,惨然苦笑着。陆雪凝真不愧是宇文欢的人,回答的滴水不漏。果然她还是他的人,自然是不会告诉自己真相的。
将手中的纸团握的更紧,接过陆雪凝递过来的饭菜,艰难的一口一口细细的嚼着。在扒了半碗饭之后,沐安终是不经意一般的随意问了一句。“那个人,真的是我二哥么?”
给她拨菜的手一顿。陆雪凝寒了一张脸。“王妃,不该问的不要问,也不要去怀疑。”
沐安有些激动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仰起脸来眼神紧迫的看着她求证。“这算是你的默认吗?那个人真的不是我二哥!”
“王妃!”陆雪凝打断她的话,目光探究一般冷然的盯着她的脸。“是谁告诉您,那人不是您二哥呢?”
登时,沐安哑口无言,可很快又努力的让自己乱跳的砰砰作响的心恢复平静。“我、我那日只听到一声惨叫,可后来细细想来,并不是二哥的声音,更何况我从未见过他……”
“王妃,我只劝您一句。不管那人他是不是您的二哥,那日确实王爷对他用了刑。如果您心有疑惑,又巧被王爷知道,我想王爷不会介意再让您听一次那声音,来辨别那人是不是您的兄长。”陆雪凝清冷的嗓音如寒冬般的冰雪一样扫过耳廓。“还有,您不要以为那人如果不是您的兄长,王爷就真的拿您的家人无可奈何。他若没有做那些,纯粹是因为不想再伤你。”
不想再伤我?呵。沐安苦笑一声。这样对待我,叫做不想再伤我吗?如今我的遍体鳞伤,哪一样不是拜他所赐?!沐安低垂下头,将脸埋在长发之间,声音低哑着,幽幽出声。“我知道了。”
陆雪凝沉默着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走时回望一眼,瞧见那越发单薄的身影只穿了一件月白的里衣,长长的青丝垂落在身侧,柔顺的挨着她的身体,显得更加的凄楚无依。暗自叹了一口气,陆雪凝掀开门帘离开。
在这个王府中,能救你的,其实只有你自己。
初冬的夜,透着丝丝的寒冷。
园中的白梅开的正盛。
时不时的透过木窗的缝隙,传来阵阵彻骨的幽香。
门外传出响动。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宇文欢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携了一身的寒气。
“如何还不睡?”这样淡声问着,宇文欢自说自笑的伸手解着衣襟处的纽扣。“难不成是在等我?”
明知是不可能,却偏偏依然这样问。宇文欢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抱了怎样的心态。没想过她会回答。也从不期望她会回答。或许正如现在的她,没期望自己会放过她一般。
俩人也许会就这么僵持着。宇文欢自嘲的想,会不会就这么僵持一生一世呢?如果可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等他将外衫和夹袄尽数除去,只留了里衣时,也没有听到沐安的应答。安静的室内气氛微显尴尬,空气中流动着木炭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宇文欢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微微动容,大步走过去,打横抱起蜷缩在一旁,抱着双膝不知在想什么的沐安。双臂在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明显的感触到她的身子一僵,而后止不住的颤抖。宇文欢压下了心头的不悦,没有多说什么,将沐安放在床上。拉过锦被盖在两人的身上。
就在沐安僵直着身子,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宇文欢的手臂轻巧的环在她的腰间,而后紧了紧手臂。“睡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