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乃皇上皇嫂,诞辰所用之物与皇后相较,同为品级,不知皇上……”
他逼近她,压低声音,“锦衾绣枕,凤帷鸾帐,都要换,不绣鸾凤纹饰,朕要鸳鸯,明白吗?”
沐安大骇,不是因为他的靠近,而是因为他所说的“鸳鸯”。
唐太后乃先皇皇后,先皇在位一年因病驾崩,无子继承皇位,太后纯善,下诏着先皇二皇弟宇文珏登基,延续国祚。
守寡太后,岂能用鸳鸯?
宇文珏究竟想做什么?有什么用意?
难道……
“距太后诞辰还有十八日,朕要你做好一整套床席用物,暗中更换。”他下令道。
“奴婢遵命,不过……”她深深垂首,“奴婢可秘密行事,万一被人发现,奴婢担心……”
“朕会打点一切,你大可放心。”
“是,奴婢会小心行事。”
“假若走漏风声,朕要你的脑袋。”宇文珏重声道,皇命如山。
从御书房出来,沐安舒了一口气。
身在皇宫,无论是皇妃,还是女官、宫女,都是如履薄冰、步步惊险。
如有行差踏错,便会粉身碎骨。
今日今时,她约略猜到皇帝与唐太后之间的不同寻常,宇文珏自然也知道她会猜到,假若他听到宫中任何风声或是闲言碎语,都会把账算在她头上,摘了她的脑袋。
那么,她只能循规蹈矩了。
从乾清宫回六尚局,她抄捷径,途经储秀宫东侧的殿廊。
时值午后,四下里无人,不远处的侍卫隐约瞧得见。
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她的口鼻,她惊骇地挣扎着,却越来越晕。
不多时,她再无知觉。
醒来时,她趴在一张案几上,环顾四处,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暗房。
是谁掳了她?为什么掳她?文玉致得罪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