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瑶踏入御书房,面目清冷,“哀家听闻十皇叔已查出真相,便来问问。”
宇文珏命人抬来一把朱漆雕椅,请唐太后坐下,“投毒一案已真相大白,十皇叔功不可没。太后身子弱,还是回去歇着吧,来人……”
唐沁瑶摆手,“十皇叔,真相如何,说予哀家听听。”
“太后,指使公公在寿宴膳食中下毒的是贵妃娘娘。”宇文欢简略道来。
“咦,文尚寝为何在这里?”她似乎刚刚看见房中还有一人。
“皇上说,文尚寝受贵妃娘娘指使,在膳食中下毒。”宇文欢道。
“太后,这贱婢已招供,不容她抵赖。”宇文珏看她的目光分明有缠绵之意,“贵妃也已招供,命这贱婢下毒。”
唐沁瑶轻轻颔首,问沐安:“文玉致,哀家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究竟有没有下毒?”
沐安坚定道:“太后明察,奴婢以文氏列祖列宗起誓,奴婢没有下毒,奴婢也从未招认过。”
唐沁瑶“嗯”了一声,转向宇文欢,“十皇叔以为呢?”
宇文欢看一眼宇文珏,黑眸明亮,“据臣所查,文玉致并无涉及此案,贵妃也无供出文玉致。”
“太后,这贱婢奸诈狡猾、心如蛇蝎,她所说的话,万万不可相信。”宇文珏略略发急。
“既然此案与哀家有关,哀家绝不允许宫中有人枉死。”唐沁瑶漆黑的美眸清凉如水。
“太后英明,臣查明,文玉致确与此案无关,一切都是贵妃娘娘做的。”宇文欢嗓音沉朗,“倘若皇上仍有疑惑,可传贵妃娘娘当面对质。”
“哀家瞧着文玉致循规蹈矩、忠心耿直、恪尽职守,是六尚局女官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今日,哀家向皇上讨一个人情,保她一命。”
“太后……”宇文珏的眉峰狠狠拧着。
“文玉致与此案无关,但仍有失察之罪,就让她去浣衣所服役三月罢。”唐沁瑶娇柔的声音落下,一锤定音。
“谢太后救命之恩。”沐安松了一口气。
虽然逃过一劫,沐安仍然不敢大意。
因为,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她。
在浣衣所服役三日,颇为平静,她整日提心吊胆,担心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
第四日傍晚,她从晾衣架上收下后妃的宫装衫裙,正要进屋,一个粉面小公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她猛然转身,吓了一大跳。
“跟我来。”小公公亮了一下晋王的令牌,转身即走。
她举眸四望,见无人注意,便快步跟上小公公,出了浣衣所,来到附近的一间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