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尚,抱我!”语声幽幽,颤得厉害。
“嗯!”他应答,声音有些发冷。
不等他揽抱,我已主动钻入他的怀中,他的怀抱与他的声音一样,是沁凉沁凉的。
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害怕这是梦,又希望这是梦――在梦里,他不爱我;在现实中,他爱我。
牵起我的手背,贴上自己的双唇,萧元尚低低笑叹,“你的手,好凉!”
鼻端有酸涩之气萦绕,我疾声道,“所以,请你抱紧我,温暖我!”
“傻丫头,朕不是在抱着你么?”
“我,我……”
好想亲口告诉他,我腹中孕育着他的孩儿,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抢先一句,“凌晚晴死了,玉翠也死了,朕想追封恩嫔。”
恩嫔的事迹,我已知晓,便附和道,“她是烈女,以死守护清白之身,理应受到嘉许。”
“是啊。”他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略微睁了睁眼,不由自主地抬手探向鸳鸯绣枕的另一头,果然是空的,而且连一丝体温也触不到了――萧元尚离开了,还是离开多时了。
按照宫内规矩,值夜的侍婢歇在外间榻上。
今夜,正好轮到纳吉雅兰值守,心顿时一紧,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不曾穿鞋,我赤足下床,向外而去。
今夜,乌云蔽月,暗暗无光。
就算没有皓洁的月色,就算没有耀亮的烛火,我也能够轻易分辨,那最为熟悉的身影是本该睡在暖帐之中、睡在自己身侧的夫君良人。
玉衡宫,以寒玉铺地,赤足踩在上面,生冷生冷的。
脚虽冷,却依然是完整的…相比之下,心要可怜可悲得多。
心冷了,碎成一块一块,就像父亲烧制的秘色,一旦破碎,就再也弥补不了。
一个是我的夫君良人,另一个是我的金兰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