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费心了。”说着,我将话题一转,“最近,得来一块先秦古玉,听闻李公公精通此道,特地想向你请教一番。”遂示意秋霜将玉?取来。
小丫头极为聪慧,听我这样说,连忙从小屉中取出古玉,用锦盒装好,送到李光海手中。
掀开盒盖一瞧,老宦官两眼发亮,“这真是一块上品呀,和田美玉,名不虚传!”
“既然公公喜欢,那就收下好了!”
“?主子,这怕是不妥!”老宦官讪讪而笑,口中假意推辞,手上却将锦盒抓得很紧,“若论为人处世,宫中众多妃嫔皆比不上?主子,难怪皇上那么宠着您!”
自古以来,贪财之人是最好利用的。
听他有意恭维,我浅浅而笑,“这太抬举可馨了,今后还有很多事,要靠公公多多帮忙!”
“那是当然!”
事已至此,该铺垫的,都铺垫了,我也好开口,“听说除夕之夜,宫中妃嫔可以接家人入宫团聚,真是这样吗?”
“是啊!”李光海的脑子转得飞快,“长兴侯远征西州,不知?主子是否还有家人留守京中?”
“唯有一个小外甥,我想接他进宫,见见世面。”
翌日,又是大雪天,或许会应验那句俗语――瑞雪兆丰年。
捂着手炉,倚着轩窗而坐,我想起李光海的话语,不知何时才能兑现。
端上热茶糕点,秋霜试探道,“昨夜,小陆子打扫偏殿,瞧见一只锦盒,不知该如何处置。”
听闻“锦盒”二字,我方想起那是姐夫送来的贺礼,旋即吩咐她,“你去取来吧。”
秋霜将锦盒搁在小几上,拂去上面的灰尘,嗔怪连连,“好歹是侯爷的心意,您竟将它掷在地上,若是奇珍异宝稀罕物,若摔坏了,该如何是好呢!”
“什么如何是好?”苦叹一声,自嘲的笑了笑,“他的秉性,我最为了解,肯定不会是什么奇珍异宝稀罕物,他是最小气的。”
掀开盒盖,一沓厚厚的信笺散落出来,我摇了摇头,对秋霜道,“瞧见了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小丫头又道,“这一定是侯爷写给您的信吧。”
“没有兴趣看他的胡言乱语。”我整了整信笺,随手投入榻边的暖炉里。
单薄的纸张,一挨火星,马上就着。
见此情形,秋霜慌忙伸手去抢,不顾迸出的火星烧着衣袖,不惧腾起的火苗舔舐手背,“主子,您这是干嘛,这些信笺都是侯爷的心意,不能烧啊!”
秋霜的举动实在令人惊愕,我夺过她手中残存的书信,责怪道,“傻丫头,你别管…为他那种人,而牺牲自己,让自己受伤,真的很不值得!”
“主子,侯爷远在千里之外,还一直惦念您,您不该如此践踏他的苦心啊!”说着,她又指了指置于盒底的东西――那是一只四分五裂的翠玉壶,壶中还有融化的冰雪水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