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尚服局,正预备回秋华宫,刚行至清瑶亭前,恰遇德妃、贤妃。
我与她们没什么交情,若是不打招呼,似乎又不太妥,只得躬身行礼,“可馨见过两位娘娘。”
“哟,是?嫔妹妹呀。”郭贤妃抢先开口,“听闻你病了,不知大安与否?”
“多谢娘娘挂念,可馨好了许多。”
“既然好了,就该在宫中多多走动,不然啊……”话至此处,郭贤妃顿了顿,与孙菁贞使眼色。
瞥见她的眼色,孙德妃却不言语,只是淡然而笑。
见孙菁贞并不参与其间,郭燕燕蹙了蹙眉,自言自语道,“淑妃娘娘有了身孕,玉贵人也有了身孕,还有芳嫔她们…这宫中,快没咱们的立足之地了!”
凌淑妃有孕,玉贵人有孕…接下去,可能是芳嫔,还有蕙嫔……
一夕之间,在这深宫内苑之中,似乎有很多女子都在孕育小生命,还有很多女子在艳羡,在嫉妒,在憎恨!
那些是他与她们的事,完全与我完全无关!
正想着如何摆脱德妃、贤妃,远远瞧见雅兰捧着盛装汤药的陶罐,便小声对秋霜说道,“让医女将药端过来。”
“是。”小丫头闻言,退下。
“实在是不好意思。”故意以丝帕掩口咳嗽,我颇为抱歉道,“现在是可馨该服药的时辰了,这病说来也真怪,时好时坏的,若是将病气传给他人就不好了!”
听过这番话语,郭燕燕一脸骇色,随即退后大步,与我保持距离,“有病就该好生养着,千万别再出来!”说着,又对孙菁贞道,“咱们也该走了,是时候去紫宸宫,向皇后娘娘请安了。”
见郭贤妃有意疏远,孙德妃却不以为然,主动牵过我的指尖,笑问,“听闻?嫔妹妹知书善画,不知师从哪一位大家?”
“德妃娘娘太抬举了,可馨只是喜好临临书帖,抄抄佛经。”
“那真是太巧了,我亦同你。”孙菁贞笑得很开心,“改日,我去秋华宫,与你一齐临摹誊写。”
待她们走后,雅兰才端着药罐来到面前,二话不说就跪下磕头。
一时不知所措,命秋霜将她扶起,问道,“雅兰,你这是怎么了?”
“多谢?主子,多谢?主子!”她不住道谢,用袖角擦拭眼泪,“皇上重审冤案,放我哥哥一条生路,由斩刑改判为充军…您的大恩大德,雅兰没齿难忘,定当尽心竭力报答!”
见她落泪,我感慨万千,“有家人在世,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你该好生珍惜!”
“是呀,等我将汤药送去宜珍阁之后,就去为他送行。”
“宜珍阁?那是玉贵人的住处!”我多问一句,“是谁病了?”
“不是病了,而是赏赐。”雅兰如实禀道,“是皇后娘娘特地赏给玉贵人的虫草苁蓉炖花胶。”
裴皇后特地赏赐的虫草苁蓉炖花胶?她真会那般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