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如今京师诸王尽已就藩,大晋江山自有规则,齐王何德何能,敢异于诸王?”御史中丞冯紞听说,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众人皆知冯紞乃是陛下心腹,冯紞的话,实际上便是当今陛下的心思。只不过很多话这位皇帝都不方面说,只好宠信心腹给自己做些脏活累活,一如当初文帝之于贾充。
然而曹志见到冯紞如此说,不由怒气勃发,当即便道:“当初先公誉满天下,世人皆曰曹魏江山当在先公,却被魏文深嫉,以至于四十六年社稷没于国朝。今日之齐王,正如昔日之先公。陛下兄弟不相亲,况于外人乎?陛下若是听信小人谗言,兄弟阋墙,臣恐怕大晋江山一如前魏,数十年后,不复于洛中见之矣。”
曹志话音刚落,司马炎的面目已经阴沉的可怕。然而众人却如同未见,便有人齐声附和道:“甄城公之言是也,还请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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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嘉里,夏侯府。
夏侯延正在花园的凉亭中读书,却见堂弟夏侯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当下不由笑道:“贤弟何事如此匆忙?”
“好叫兄长得知,原来城南‘鹊桥仙’居然是张韬开的!”夏侯承看着堂兄,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张韬?他去年在学堂之中的表现确实过人一等。然则这数月以来相当沉寂,又从学堂中辍学,为兄还以为他被禁锢在家中无法外出。贤弟是从何处得到这个消息?”
“还能是谁,当然是从张舆的身上知道的。”
“唔,若是阿舆说的,倒也有几分可信。然则张韬如今不过五六岁,又如何操持如此大的一家酒楼?再说张侯好歹也是本朝中书令,如何便让自家儿子去做酒楼这等俗事?不怕在士林中留下讥讽么?”
夏侯延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当下便将自己的疑惑说出:“他两位兄长去做这件事情,尚有几分可能。若‘鹊桥仙’真是张韬所为,哪怕之前在学堂中有那般才气,也实在太过于耸人听闻了。”
“据阿舆所说,张韬年初从济阴返回后,便再没有前往学堂读书。为此鲁先生还惆怅不已,觉得失去了一个天才学生。小弟原本以为他是留在家中读书,哪怕阿舆,也四五天才能见到这个叔父一面。没想到他居然在不声不响间就弄了一个风靡全城的酒楼。这还是当初捉迷藏中那个傻乎乎的稚童么?若是王平子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吃惊。”
夏侯承看着堂兄,口中一阵感叹。
“对了,张韬不出现尚情有可原,这段时间为何不见王平子出来?以他的性子,在家中如何耐得住?”夏侯延见堂弟说起王澄,才觉得也有数月未曾见过他了。
“还不是被他嫂嫂禁足了,她嫂嫂是怎样的人兄长又不是不知道。”夏侯承一脸鄙夷,“有他嫂嫂在家中看护着,恐怕他这几年都是没法出门了。”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本公子坏话,夏侯承,是你么!”正在此时,却见王澄背着双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平子,你来了。方才我听阿承说,你被嫂嫂禁足了,如何便出了的王府之门?”夏侯延当下也不以为意,站起来身来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