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姒的匕首全部没入他的腰窝,再绞动两下,掏出个大窟窿。
血顺着长衫流下来,林颂本能的用手去捂,但已经于事无补。
直到气绝,他都保持着捂紧伤口的动作。
谁能真的不怕死?他不过是把活着的希望寄托在阵中人的身上,而拒绝了宁姒给的机会罢了。
宁姒干脆的拔出匕首,望着吴华:“接下来就看你了。”
她带头往法阵走去,摇曳的裙摆上沾染的点点血迹勾起了季牧之的回忆。
他还记得,在那段虚幻历史中,她于城门连杀三人。
她说过,为宁溪报仇杀死林璋是她第一次杀人,城门是第二次。
有一有二,便有三有四。如今,手起刀落取人性命,她已经面不改色,这正是当初他推她出去直面生死想要追求的结果。可是为什么,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却开始怀念她举刀难落的脆弱?
宁姒的声音传过来:“喂,还不过来,杵在那里干嘛?”
季牧之恍惚回神,脚步坚定的向她走去。
不管是当初的善良柔弱还是如今的杀伐果断,都是宁姒。
他的宁姒!
……
法阵的反斥之力似乎因为林颂的死而增强了些。
是因为怒气吧,不管谁的徒弟被当面斩杀,估计都能气出内伤来。
法阵中离地大约一尺高的地方聚集了一层红色的烟沙,那是法阵红光被巨力击碎而成的雾气。
这雾气相当于法阵的保护层,一切外物都被抵挡在外。只要有这玩意儿在,就没人能动这个法阵。
宁姒问吴华:“你有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