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离开宁宅,回到三尾弄的家里,一身酸痛无时不在提醒他宁荣说的话。
贪心觊觎、恶意惦记、痴人说梦、丧门犬……这些,都是说的他,林璋。
抱起一坛烈酒,林璋仰头灌下大半,呛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丧门犬,我是丧门犬,哈哈!”
林璋癫狂大笑,笑完又哭:“我是丧门犬,可丧门犬就不是人吗?丧门犬就不能真心喜欢一个姑娘吗?”
怨愤交织,耻辱灼心,林璋摸着身上做工精细的大红喜服,一口气灌完剩下的酒,摔破酒坛子,夺门而出。
……
宁溪在房间里等着宁姒回来,阿虞和阿锦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闲来无事,阿虞嗑瓜子消磨时间。瓜子吃多了口渴,一渴就灌水,然后就是一趟接一趟的跑茅房。
“我出去一趟。”阿虞打声招呼,又往茅房方向走去。
宁溪阿锦相视一笑,正欲打趣两句,忽听得后窗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阿锦示意宁溪噤声,握着棍子悄悄过去。
声响骤停,阿锦开窗一看,什么都没有:“小姐别怕,没……”
一语未毕,阿锦只感觉脑后袭来钝痛,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宁溪双手被扣,嘴巴被堵,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唔声。正猜测这些突然闯进来的人意欲何为,就看到喜服加身的林璋出现在门口。
林璋打了个酒嗝,走过来扔给那两人一袋沉甸甸的银两:“哥儿几个辛苦,嗝呃……赶紧,吃酒去。”
其中一人临出门时坏笑道:“哥们儿,悠着点儿。”
房门闭合,从里闩死。
宁溪惊恐后退,瞥见针线筐就在手边,当即握住筐里的剪刀:“林璋,你别胡来。”
林璋又打了个酒嗝,一脸醉态:“胡来?我才不是胡来,今天本来就是我们的好日子。乖,快过来……你怎么不过来?你是不是也瞧不上我?”
猩红双目喷出欲望的火焰,林璋握紧拳头,突然发力朝宁溪扑过去。
……
宁姒赶到衙门时,许浩元情场失意,大醉一场,一直不见醒。
宁姒使出各种手段,灌药灌汤掌掴针扎,终于在入夜前把他叫醒,整兵前往宁家。
二老爷派去跟踪宁姒的人早就被阿习解决。官兵围府,上下大乱。